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了姜车的声音。
还有零星的“新来”“旁听”“一个月”等乱七八糟的字眼。
隐隐约约,好像还出现了“沈非秩”的名字?
嗤,怎么可能呢?肯定是错觉。
“吵个屁啊。”
他连声音都不屑于压低,戾气十足抱怨一句,又不耐烦地把脑袋换了个方向,眼皮象征性动了两下,打算继续睡。
不料下一秒。
“pia。”
一个巴掌落在了他后脑勺上。
全班安静如鸡,不管是坐在下面穿校服的同学,还是上面端着课本的姜车,各个目瞪口呆心惊胆战。
我操啊!
旁听大佬牛逼啊!
怎么刚来第一天就敢惹那位大爷啊!
顾碎洲这大爷仗着有后台在高级中学无法无天,甭说次次年级倒一了,就算上课堂而皇之打架,都没人敢有二话!
这位旁听生胆子真肥,可惜那么好看一张脸,估计马上要挨拳头了。
在众人怜悯同情的注视下,带着红围巾的那位大爷一脸阴郁地抬起头:“我操,你他妈找……”
辱骂在看到旁听生长相的瞬间,沉默了。
然后垂着脑袋站起来,拖拉着那半残废的伤腿,帮旁听生把新课桌椅摆好,乖巧立在桌子旁边。
俊美的旁听生从容坐下,五指并拢成掌,伸到他面前:“骂人?”
顾碎洲挣扎咬了咬唇,认命弯腰低下头,把后脑勺送出去。
众人:“?”
他们瞎了?
在全体师生一脸吃了的目光中——
“pia!”
“……”
竟然还他妈比上一巴掌更响!
作者有话要说:
沈拽拽:都说了不许说脏话:)
顾茶茶:……
——
九点晚自习下课后,九班的人一蜂窝都往教室外挤。
好像脚底抹了油,眨几下眼的功夫,班里就只剩下了顾碎洲和沈非秩。
沈非秩看着磨磨蹭蹭收拾书包的顾碎洲,咚咚敲了两下桌子。
“好好的课不上,在那趴着睡觉,你都会了还是怎么?联盟花这么多教育资源培养你,是为了让你换个地方睡觉的吗?”
顾碎洲抿着唇不吭声。
他爸妈走得早,活了十六年,头一次因为上课不学习被指着鼻子骂,感觉还……
挺稀奇。
沈非秩平时话不多,但损起人来,炮语连珠都不带喘气。
顾碎洲听他骂骂咧咧,不仅没生气,还感觉自己缺失的童年被弥补了。
看着沈非秩一张一合的唇,惊觉原来这男人的嘴也能说出优美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