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之前与苏家关系深厚的人,都被当时的张贵妃党一个一个的铲除了,剩下的人要么为了自保不敢出头,要么倒戈到了张贵妃那边,而他本就是个荫官,不指望升迁,受太祖爷庇护,别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吴千户,多谢您的轿子,要么您先请回吧,我怕到时候街上传出对我娘不好的言论,惹她心焦。”
“好好好,我这就走,你,你照顾好你娘。”
吴仁品又远远的看了秦月娘一眼,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快步走入了蜿蜒的山路中。
苏韫晴直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转过身去扶秦月娘。
秦月娘起身回头一看,没见了吴仁品,脸色才好了些,但也有些不可置信,吴仁品那种人是那么好打发的吗?
问道:“晴儿,你用什么办法把他赶走了?”
苏韫晴一边扶着她往轿边走,一边道:“这您就别操心了,您只要记住,跟着舅舅到了崇峦,安安心心生活就好,到了那边就不会有人再骚扰你了。”
秦月娘不疑有他,现在要想摆脱这个恶魔,也只有这一个方法了,可是
“可是晴儿,我去了你舅舅家,你怎么办,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在家等着程家的船啊,我有郝婶他们照顾您担心什么?”又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那吴千户的行事作风您又不是没见识过,说不好哪天,他就带人来把你抢了去,到那时,你让我怎么跟爹和哥哥们交代?”
见秦月娘依然满脸质疑,她又说:“您放心,我现在算是程家的人,没人敢拿我怎么样的,你想啊,若是程家迎亲的人来了,发现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您就安安心心去吧,啊!”
秦月娘还想说什么,却被苏韫晴一把推进了轿子里。
好巧不巧,她们轿子落地,舅舅秦飞和表哥秦远识的马车也正好朝着这边驶来。
秦月娘下了轿从袖中掏出了钱递给轿夫,因为吴仁品已经付过钱了,轿夫正欲拒绝,苏韫晴忙上前堵住了他的话:“几位师傅辛苦了,拿着买点心吃吧。”
好吧,不要白不要,轿夫接过钱往腰里一塞,心满意足的走了。
而此时,舅舅的马车也在门口停了下来,兄妹见面,自有一番寒暄。
苏韫晴要求他们早走,秦月娘犹犹豫豫。
秦飞看不下去了,对着秦月娘道:“你就听姑娘的,她说得很有道理,这姑娘随你家老爷子,聪明有主见。”
这话秦月娘也认可,她可不就是最像她爷爷?
秦飞又道:“我们这一路过来,路上都很不太平,很多流民,乱得很,朝廷在打仗,前线没了军需,估摸着又要增加赋税了,老百姓苦不堪言,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有暴乱,早到家早安全。”
秦月娘说:“正因为这样,我才更不放心将晴儿一个人留在这。”
秦飞白了她一眼道:“你这性子跟你身体一样弱,留在这,你是能帮她什么忙?姑娘还得时时刻刻照顾你,不是给她拖后腿吗?”
秦月娘被哥哥这一说,也无力反驳。
秦飞又喝了一口茶:“再说了,那程家老爷跟姐夫是至交,当年好得穿一条裤子似的,把晴儿交给他们,你放一百个心。”
这剩下的半间房屋被邻居们帮忙修葺过,也可以遮风避雨,苏家虽里面烧光了,院墙却也完好无损,秦月娘走出门环视了一圈,尽力的说服自己安心的离开。
次日天刚蒙蒙亮,苏韫晴就在秦月娘涟涟泪水中与她和舅舅依依惜别,目送着他们的马车远去。
回屋就开始准备东西,拿出了抬棺上山的时候,她偷偷收起来的一段绳索,还有那件吴家丫鬟的衣服,手绢里包着的十几粒迷香,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