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坝铎微微一笑,眼睛里满是嘲弄。
“张汝曾污蔑我偷他东西,他的父亲是夫子的远房亲戚,于是夫子单方面的相信了张汝的话,我被冠上小偷的罪名,直到第二日他找到了那只白玉狼毫笔。”
“我们平时有说有笑,他却在丢失东西的第一时间觉得是我偷了他的东西,只因我家境不好。”
阿坝铎叙事的语气逐渐平稳,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
鹤羽和陆骁回没有打断他,一直听着。
“你们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阿坝铎说了许久后抬起头,看向了鹤羽。
鹤羽站在那思忖片刻,微微牵动嘴角,声音轻柔:“你受委屈了。”
阿坝铎那已经毫无波澜的眼睛猛然睁大。
“什么?”
他轻声的开口。
“被人摔碎的瓷器虽不能复原如初,那就残破着继续,有何不可呢?完整可以,残破也可以,更何况你还割裂了摔碎你的人的喉咙。”
鹤羽说的很认真,既定的伤害无法抹去,不如就带着伤害。
阿坝铎听过很多回答,有人说他残忍,有人说他应该如此,有人无动于衷冷眼旁观,有人嘲笑他生前软弱死后才敢复仇,有人只是摇摇头。
但是眼前人只是笑着安慰他,和他说委屈了。
那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泪水从眼中流下。
没错,他把自己困在这里,只想找个人说一说,自己的委屈,虽然每一件都是小事,但是那一件件小事像钉子一样,一下一下的锤进他的心里,直到将他贯穿。
后来他疯了,后来他死了,后来他杀了所有人,他以为将心里的钉子拔出来了。
可是,心里却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洞。
他无论如何也填不满那黑黝黝的洞。
鹤羽的话就像一朵花,扔进了洞里,虽然洞仍然在,但是又怎么样。
他可以有洞,他可以带着疮痍。
“我可以安心了。”
他求的不过是一句安慰,终于有人和他说了。
忽然整个小世界开始崩塌,化为水汽,凝结成一滴泪落在鹤羽的手中。
鹤羽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一滴泪凝成的世界么……”
鹤羽看着手中的泪有些出神,她只是凭着感觉说了两句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陆骁回看着鹤羽手中的泪滴,开口道:“你捏碎它看看有什么。”
鹤羽不解的看着陆骁回,道:“捏碎?”
“这个一滴泪凝成的世界已经崩塌了,捏碎它就能拿到点东西吧,当然这种孤魂野鬼也许并没有什么好东西留下,这个秘境不是什么仙人留下的,只是阿坝铎的执念太深了。”
陆骁回对于这种东西也没有抱有太大的期待。
“执念太深也能形成秘境么?”
鹤羽觉得很是神奇,至少在她们那是没有这种类型的秘境的。
她摸了摸掌心的泪滴,记住了阿坝铎的名字,捏碎。
一张泛黄的纸凭空出现,那泪滴化为水汽消弭。
“这是?一页画纸?画的还是个美娇娘?”
那美娇娘的画像旁题着一句话。
一页黄纸绘生死,竟是可怜痴心人。
画中女子容貌胜异,垂目浅笑,朱唇艳丽,勾人心弦。着青绿锦衣,香肩半露,藕臂轻举,透粉的指尖拈花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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