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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后,听晚内心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难过。
整件事情最难过的竟然已经不是孟劲深的失约。
也不是孟劲深要她替林以棠顶包。
是孟劲深在明知她在孟家过得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却还是要她出面背责。
明知道,却又为之,才是最残忍。
听晚已经有半个月没再回来,乍一进来,发现孟劲深的父母亲竟然也在,温映宁正在客厅里不断招待两位长辈。
气氛有一种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孟老爷余光看见听晚从门口进来,脸色蓦然沉得浓郁难看。
“你还知道回孟家?”
听晚低头嗯了声。
“我正要问你,劲深昨晚没有如约和景家大小姐见面,是不是你从中捣的鬼!””
孟老爷子虽然现已退休,但几十年的身居高位,出声带着极强烈的压迫感。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听晚用力绞着手,纵然她很不想承认,但为了孟劲深,她终究认了。
“昨晚我的舞蹈节目延迟,小叔多呆了一小时,所以才……”
话还没说完,孟老爷子毫无征兆抬手给她一巴掌。
听晚骤然身形一晃,脸也被打偏了过去。
这是孟老爷子第二次打她。
第一次,是五年前,也是为了孟劲深。
听晚没有哭,只是下意识觉得嘲讽到极点,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真是孟家的一贯传统!
“你那破舞蹈节目算什么东西?!”
“昨天晚上,景家小姐等劲深等到了晚上九点,他都没来!而且打他电话也是关机。景家人气坏了,还以为我们孟家是在耍他们,要不是我亲自出面打电话安抚,景家肯定要和孟家结怨了!这是两家基本的礼节问题,温听晚,就因为你的任性你差点毁了这桩好婚事!”
景家也几十年从政,背景不容小觑。
两家若能联姻,必可更上一层楼。
所以孟家格外看重这门婚事,他们绝对不容许出任何差错。
孟知微看她被打,发出幸灾乐祸的嘲讽。
“就是!亏温姨之前都特意点过你好几次了!让你不要再缠着小叔,可你呢,总是左耳朵右耳出!温听晚,你是不是不想小叔结婚生子,就想让他围着你转一辈子啊?”
听晚瓷白的脸颊一阵火辣的肿烫,“我没有!”
“你还敢说没有?!”温映宁也蓦地上前,“我警告你不知道多少遍了,温听晚,你怎么还是那么不长教训!你还想再被送回北城呆三年是吗!”
一听到北城,听晚下意识从头到尾都弥漫出一股彻头彻尾的寒意。
她身子微不可闻颤抖了两下。
孟老爷子阴冷看她:“你要是再敢这样,就给我滚回北城!永远别再回来!孟家没你这号人!”
听晚颤抖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