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凭眼前这支七千人的大军,想要吃掉如此多的敌人,大家还没那么狂妄。
自己心里可以没底气,但绝对不能在上司面前表现出来。
没有大家的可劲儿忽悠,以舞阳侯的作风,他宁愿窝在扬州城不动。
作为外戚,舞阳侯可以不要后续平叛的功劳,但是李牧等人不行。
大家都很年轻,正是闯事业的年龄,还有光明的未来,必须要出来拼搏。
京营高层不是自家长辈,也是自家的亲朋故旧,放眼望去都是人脉关系。
跟着一起行动,既可以蹭军功,又可以学习作战经验,还能丰富个人履历。
一举多得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拒绝。
“那好,我们先转道去高邮州。
通知各部,放慢行军度,就按日行三十里进行。
万一扬州有变,也能及时回去救援。”
权衡一番利弊后,舞阳侯做出了决定。
内心深处,他非常清楚变更行军路线的风险,绝不是李牧口中说的那么简单。
可是这份风险,引的灾难性后果,不需要他来承担。
最糟糕的局面,无非是不幸搞丢了扬州城,后面还可以收复回来。
此时扬州城中可还有一位钦差大臣主事,以徐阁老的身份,足以背下所有的黑锅。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这么坑队友的。
扬州可是大城,一旦落入叛军之手,天下都会震荡。
恶劣的政治影响,会动摇朝廷的统治根基。
……
扬州府衙。
送别了舞阳侯,徐文岳马不停蹄地的完成了搬家。
同所有的衙门一样,扬州府衙的装修并不奢华,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
看着这些普通的设施,徐文岳却是无比的轻松。
简单点好,最少可以避免被坑。
何况府衙代表的是权力,入住进了这里,就代表掌控了扬州的权力。
“阁老,扬州士绅准备好酒宴,欲为您接风洗尘。
您看什么时间合适,大家好进行安排?”
侯怀昌试探性的询问道。
昨天会面不欢而散,那时舞阳侯还在城中。
今天正主离开了,大家对徐阁老的态度,瞬间生了变化。
当然,最关键的是昨日生的不愉快,侯怀昌就没敢上报。
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师爷,除了出谋划策外,还必须学会审时度势。
带着一群家奴护卫南下的徐文岳,看似威风八面,实际上就和孤身上任差不多。
扬州府的清流党官员,不是被迫从贼,就是死在叛军手中,还有一部分被关在大牢里。
无论哪一部分,现在都不能为徐文岳所用。
手下无人可用,必须依仗本地士绅,才能够控制扬州。
为了政治前途考虑,徐文岳也不能和地方乡绅翻脸。
结局既然是注定的,过程中的不愉快,闹到徐阁老面前,只会显得他不会办事。
窗户纸不捅破,丢脸的就只是他这位师爷。
“放在三天后吧,大军才刚刚出征,此时大摆宴席影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