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来照顾,无论是谁都会别扭无比吧。
“卿卿可是不信为夫所说。”
这样成熟的话从三四岁的幼儿口中说出,不管是时间场景还是人物,故青白都觉违和万分。
可幼儿神色认真,偏头一眼不错的盯着她侧脸线条,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故青白思忖良久,开口问道:“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谢沧。”
故青白把这名字在口中滚了几圈,手指不自觉摩挲着杯盏,像相亲一般刨根问底。
“家住何方,你我相识时各自年岁几何。”
“金陵谢家人,上一世你十六我十八相识。你二十有三我二十有五在家中长辈见证下结为连理。”
金陵。
二十三结婚,差不多是她能接受的年龄。
不过,她看向身边三四岁的小孩,伸手给他脸颊换了个方向。
让那目光不再灼热落在自己脸上。
她仰头灌下冷茶,只觉茶水一路凉进肺腑,带来片刻专注力。
她又问了几个只有她自己知晓的秘密,对方全部一五一十答了上来。
一把放下茶盏,故青白看向谢沧,对方不知何时又转头痴情看着她。
故青白给他打预防针,“先,你所说之话太过惊世骇俗,我希望今日之后,这些话烂在你我二人肚子里。”
“其次,你现在三四岁,我十五六,年龄什么的都不合适,别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不会和你再续前缘。”
“最后,你现在什么打算?是回金陵?还是留在京城?”
谢沧神色闪过一丝受伤,幼态的眼眸垂下,道:“我知晓,我可以留在侯府吗?”
故青白还没说话,他就道,“我是庚寅二十九年今科状元,虽与卿卿惊才绝艳不能比,但为卿卿处理些事情绝对够用。”
不想却听一声好听的轻笑响起,谢沧一张小脸红若桃李,“你这三四岁的皮囊,能为我处理什么事情。”
“后天卿卿故旬身份会死在离京城二十里远的水路上,三殿下下的手。”
故青白惊出一身冷汗。
他居然知道自己另一身份。
“卿卿不必惊讶,上一世卿卿与我伉俪情深,亲密无间,彼此之间没有秘密。”
故青白呼吸不稳,这样说来,确实不能把人放走了。
“就让我留在卿卿身边,我会为卿卿扫除一切障碍,让卿卿得偿所愿。”
故青白抿了抿唇,“别叫卿卿,要留在侯府的话,以后叫我……”
她想了一瞬,思忖道:“叫我世子哥哥。”
谢沧垂眸低低嗯了一声。
“今天时辰不早了,我让墨染重新给你找间屋子,你将就歇息一下,明日再重新给你安排住所,你看可行?”
谢沧手指动了动,“我可不可以……”
他还没说完,故青白就道:“不可以。”
谢沧低头不再说话。
故青白下逐客令,“你是自己下凳子,还是我抱你下来。”
谢沧脸色转红,咬唇倔强道:“我自己来。”
说完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因为身高关系,跳下来时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故青白嘴角勾了勾。
等人出去后,故青白没了出去看晚舟两人的心思。
仰头伸手盖住眼睛,只觉脑中思绪万千,整个人都有些浮躁。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一下扑倒在床,蹬掉靴子扯过被子,把自己陷入一片黑暗里。
这才感觉有些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