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
“你不要装了。你把他藏在哪儿了?”
付荣转动手中的钢笔,笔尖反复点在纸上,却始终没有落墨。
他想着某个人,想得心烦,如今还有人找事儿,就更烦了。
他干脆丢开笔,向左转动椅子,把两条腿高高地搭在桌上,神情傲慢地说道。
“与其问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把你爸欠我的三千万还回来吧。”
“三千万?你什么意思?”
“你爸问我要钱,可不止一次。”
“是你要给他的,关我什么事?”
“难道第一次的三百万,不是你开口要的吗?”
“钱是到他手里,我一毛钱都没有拿。”
付荣动了动肩膀,窝在椅子里,用着轻飘飘语气反问道。
“所以呢?”
陈文清觉得付荣像极了地痞无赖。
她自知多说无益,摔门而出。
陈文清走下楼,脚步气力之大,似要震碎这栋楼。
她走去杂物房,找不到人;走去厨房,找不到人;走去后院,便看到钟月坐在台阶上,微微歪着头,呆呆地看着前方的一片空地。
夜晚的山林不似白日那样清丽明朗,而是孤寂黯然。
头顶的照明灯无法点亮天空的星宿,也无法照耀钟月的心灵。
陈文清眨眨眼睛,想要看清她那被夜色晕染的五官,可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如直接勇敢地走向她,靠近她。
陈文清坐到钟月身旁,看着钟月炯亮的双眸,将心底的愿望说了出来。
“我们逃走吧。”
钟月笑了笑,小声地问道。
“去哪儿?”
“只要能离开付荣,哪儿都能去。”
她们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彼此的倒影,在这一刻,似乎都明白各自的难言之隐。
钟月摇摇头,苦笑道。
“我不能离开付荣。他需要我,我需要他。”
“你爱他吗?”
“不爱。”
“你要钱吗?”
“不要。”
“那原因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吧,我想帮你。”
“我想活下去,这是唯一的原因。”
陈文清不由地愣住,只因看到钟月像是一位一去不返的壮士,面对末路,眼神中亦是充满着决绝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