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下乡的时候,不会劈柴也不屑劈柴。
我天天跑到他院儿里吭哧吭哧干。
陈毅泽默默接受着,在我休息后给我端水。
只是那次,院门经过了几个他的好哥们。
“哟,知青连个柴都要姑娘家给劈啊!”
“不害臊!”
“哈哈哈哈哈哈哈还知青下乡呢!”
我惴惴不安地看他。
果然他向来温和的脸上卷起了风暴。
蓦然将杯子砸了,抢过我的柴刀砸在地上。
指着门口。
“你别来了!”
那几个好哥们看他生气,更乐了。
“知青还会生气呢!”
“好安晴,人家根本不接受你的好!你还是跟我吧!”
我气得挥起柴棍把人赶跑。
可回头陈毅泽就嘭的一声关了院门。
不管我怎么道歉,都敲不开那扇门。
从此我也收获了新的外号“道歉妹”。
回忆我们的相处,有大半都是我追在他后头道一些子虚乌有的歉。
我平静地注视他。
陈毅泽有些挂不住面子,端着红裙的手微微颤动。
红裙很干净也很平整。
看得出来他用心洗了,也找人熨了。
可我已经不在意了。
“我穿红裙只是觉得你喜欢。”
“可我忘记了,我只是村子里疯跑的野丫头罢了。”
“裙子像我的枷锁一样,我穿不惯,现在也不想穿了。”
陈毅泽的表情一瞬间灰败,身形极快的摇晃了一下。
他勉强地笑了,把红裙递近了几分。
“说不定穿多了就会喜欢了呢?”
这时,我妈低着头看手上的东西,走出来看我。
“晴丫头,妈找人烫的喜帖到了,你瞅瞅。”
我妈像看不见陈毅泽似的,将一叠喜帖递给我。
陈毅泽捏着红裙的指尖微微泛白。
我抽出一张递给他。
“欢迎你来。”
陈毅泽面色扭曲,眸色低沉,视线在我和林正初之间来回穿梭。
我依旧坦然的看着他。
陈毅泽猛然将红裙砸在地上踩了又踩。
一脸气急抢过喜帖,撕了个稀碎。
气喘吁吁地看着我。
“你凭什么轻易放弃我?!”
“是你先追着我跑的!我都决定和你好好过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一股沉重的无力感涌上我的心头。
面前的陈毅泽让我有种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的感觉。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拽了拽林正初的袖子要他推我进去休息。
陈毅泽像被这一举动刺激到了。
他满脸受伤。
“你怎么能因为一个男的就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