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点头:“嗯。”
祁景之把手机拿出来,点了几下,转到她眼前:“出差陪女明星过生日?”
第02章第2章
指尖在光滑布料上留下深印,裸色长甲片嵌进去,传来本甲被掀翻的痛意,她才回神。
照片上的女人她知道,不算红,但演过一两部家喻户晓的片子。
今天生日还上了热搜。
她温婉地坐在沙发C位,盘着头发露出纤长脖颈。酒红色钉珠礼服裙,魅惑性感的深V领,沟壑若隐若现。颈间戴一串红宝石项链,耳坠也是红宝石,艳得灼人。
照片里七八个男女,她那顶着生日帽的脑袋偏偏歪向右侧的池昭明。
说合理也算合理,寿星和池家二公子坐C位,说暧昧,这个动作也略显暧昧。
重点是池昭明骗她。
一句“给朋友过生日”就能交代的事,他要骗她。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飞窜着,有点恍惚,南惜闭了闭眼,从包里拿出车钥匙扔给祁景之:“送我回家。”
祁景之侧头吩咐门童,把她的车开到云宫。
不多会,银色劳斯莱斯幻影在面前停稳。
祁景之抬手拦在门框下,护着她的头,亲自俯身掖好礼服裙摆。
然后绕到对面上车。
司机还在等吩咐,祁景之问她:“回龙湖?”
坐进车里,南惜挺立的肩才微微塌下,似乎累极。她甩掉高跟鞋,抱膝把脸埋进西服领子,连嗓音都是飘的:“云宫。”
龙湖山庄是父母的庄园,云宫是她私人住处。
她刚给池昭明发了信息,今晚要一个解释。
这座移动的艺术宫殿,几乎听不见外界喧嚣,华丽的壳子平稳得仿佛静止。
只有窗外街景变幻个不停,像走马灯。
南惜想眯一会儿,睡不着,脑袋里充斥着光怪陆离的碎片,全都是她和池昭明的过往。
不知何时起,她开始对那些青春美好的画面感到酸楚和麻木。
堆积的情绪在这一刻有了确切的形状,像乌云压在头顶,不见天日。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亮如白昼的云宫地库。
南惜穿鞋下车,挺直了背,又变回精致优雅的白天鹅。地库奢华的格栅顶灯映照下,肌肤依旧如成色完美的羊脂玉般,没有毛孔和瑕疵。
她淡淡垂眸睇了眼西服:“蹭到口红了,还要吗?”
大少爷讲究多,直接扔垃圾桶的高定不在少数。
祁景之闲闲立在车边,环着手臂:“带回去给陈阿姨洗。”
“哦。”南惜点点头,转身,“走了。”
*
池昭明快零点才到。
那会儿南惜已经洗完澡,换了睡衣,客厅灯光调至昏暗的观影模式。
困乏袭来,听着催眠的肥皂剧眯了半个多小时。
门铃响起,她随手披了件小羊皮风衣,打开。
烟酒气囫囵扑面而来。
南惜捂鼻皱眉:“喝了多少?”
“不多,半瓶。”池昭明神色如常,看起来没醉,手里还拿着车钥匙。
南惜眉头皱更紧了:“你自己开车来的?”
“今晚场子特殊,没叫代驾。”池昭明熟门熟路地走进门。
呵,还挺照顾女明星隐私。
南惜心内哂笑。
看着他凌乱的头发,褶皱丛生的衬衫,满脸酒肉放纵后的油光,往日那个青春蓬勃的少年好像在她心里迷了路,找不回来了。
这一秒,她脑袋里划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分开。
大学毕业时,同窗一对对分道扬镳,池昭明开玩笑说咱们会不会也分了,她说不会。
池昭明第一次喝醉了发酒疯,吐在她沙发上,她也只是换了沙发,没想过换人。
后来他身上常有女用香水味,偶尔还会蹭上粉底或口红,他说是意外,一定不会让那些女人近他的身。
哄人的法子一套一套,赔礼都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