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南惜态度坚决,南俊良就不慌,带着妻子继续出门度假。
他们下午就走了,晚饭只有南惜一人。
法式设计的庄园主楼被华丽的洗墙灯勾勒出优雅轮廓,白墙黑窗框,都落进暖黄色灯影中。
南惜也在这片灯影里,吃着陈阿姨准备的饭后果盘,坐在屋前台阶上,看低处绿油油的草坪,被狭长的人造水池和主干人行道隔开成两大块,明亮路灯下每块地砖的花纹都清晰可见。
小时候,祁景之常陪她在那儿跳房子。
祁景之年长她六岁,嫌她幼稚,但还是愿意陪她玩。
从小到大,他带她的时间比保姆多。
临近九点,龙湖边放起了烟花,一簇一簇的彩色,点亮此刻只属于她的这片夜空。
南惜仰望着,头顶忽然罩下一只温暖手掌。
手的主人把她的脑袋当支撑点,坐到旁边,顺手薅一把她的头发。
南惜撩眼看乱糟糟的刘海,撇嘴:“别以为你给我放烟花,就可以为所欲为。”
祁景之哼笑了声,抢走果盘里最后一颗车厘子。
*
晚上九点,余沭阳的老板依旧在办公室。
他接完安保电话,急忙敲响总裁办大门。
“进。”里面传来池靳予冷淡的嗓音。
余沭阳走进去,看了眼沙发上吊儿郎当坐着的薄慎,略微点头打了个招呼,向池靳予汇报:“池总,安保队长说二少爷在公司附近被打了,伤得很重,刚送去医院,警方要查。”
薄慎正剥着开心果壳,忽然意味不明地笑出声。
池靳予没管他,面色如常,只眉梢动了动:“位置?”
余沭阳说:“大厦东侧那条小路。”
池靳予打开电脑,长指利落地敲击键盘,输入一串复杂指令,屏幕顿时被密密麻麻的网格占据。
每格都是一个高清摄像头的实时画面。
他锁定其中一格,靠向椅背淡淡地开口:“监控坏了。”
余沭阳一愣:“啊?附近的监控刚检修过。”
池靳予看着他,缓慢重复:“我说,坏了。”
余沭阳立刻明白过来,欠了欠身走出总裁办。
薄慎终于把那颗开心果喂进嘴里,笑容压不住一点:“祁景之干的?”
池靳予扯扯唇:“除了他还能有谁。”
薄慎轻笑:“你倒是难得向着他。”
顿了顿,饶有兴致地观察他表情:“差点忘了,你俩高中好兄弟来着,算起来,他是我‘前任’。”
办公室内温暖如春,坐在真皮转椅中的男人,眼底却藏着一片凉:“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没个正行。”
*
隔天中午,南惜终于打开手机。
骚扰她一天的池昭明似乎放弃了,最后一条短信结束在昨晚。
微信里除了群消息,还有不少朋友私下的关心,她一一回复并道谢。给三堂姐南映雪打了通电话,听她用粤语骂得酣畅淋漓,各种美食器官都问候个遍,心情莫名很好。
结束通话,又在京城名媛群发了个大红包。
然后点开祁书艾的对话框:【宝贝儿~】
祁书艾甩过来一个视频通话。
南惜素面朝天,那女人却精致得像个洋娃娃,认真端详过她的模样,还算满意:“心理素质不错啊,全网都在嘲你要死要活,我还以为起码要等半个月你才会主动联系我呢。”
南惜笑了一下,问:“礼物喜欢吗?”
她说那只金貔貅。
祁书艾跟着笑起来:“还是我妹妹财大气粗,会疼人。”
祁书艾是南惜舅舅的女儿,只比她大六个月。两人是表姐妹,也是从小穿一条裤子的闺蜜。
南惜坐在床上托着腮:“喜欢就好。”
“既然这样,姐姐也疼一下你吧。”祁书艾挑了挑眉,“今晚六点,pickme不见不散。”
南惜凤眸一眨:“去夜店?”
“怎么?你都甩了那货了,还不能去?”祁书艾一想就窝火,池昭明那厮居然禁止她姐妹蹦迪,嘛倒霉玩意儿,“好歹也是夜店双娇之一,我得把你引回正途!”
“行。”南惜笑了笑,“今晚见。”
自从决定结束,那些条条框框她早就抛开。
池昭明凭什么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