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津就看着奥伯兰抬手摸着自己脸颊上的浅疤也不说话,他只觉得后脖子升起了一些寒意。
“没事,我就是有点虚,跟你没关系。”
艾津烦躁地看了眼光脑,随即朝奥伯兰走去,冷声道:“殿下,你想怎么样?”
“我得缓缓,”奥伯兰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道:“还有些起不来。”
艾津撇了他一眼,突然转身朝奥伯兰单膝蹲下,还没等他开口,就感觉到了背上的重量,他侧头被奥伯兰柔软的发丝扫了一下。
“艾津同学,你真是个好人。”
艾津扯了扯嘴角,刚刚上背这么快,可看不出虚弱到起不来的状态,但他没说什么。
奥伯兰近距离看到了艾津的脸,确实好看,奥伯兰虽然不喜欢别人夸他漂亮,但他确实喜欢欣赏美的事物,他道:“我叫奥伯兰·萨瑟兰,朋友之间就别太客气,叫我奥伯兰就行。”
艾津不想理他,他有种自己被讹上的感觉。
又弱又“穷”
奥伯兰从艾津身后伸出脑袋望向分配出来的寝室,不大的房间里摆着整整齐齐的6个床铺,看样子只住了4个人,目前有两个人正在自己位置上各干各的事儿,另外两个一个在睡觉,还有一个正搓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
艾津知道奥伯兰在拿他挡人,他也没动,瞧着面前的几人眉头微微蹙起,这几个人瞧着最瘦弱的人都要比自己身后的这个皇子要高大强壮。
医务室门口他被人围着的画面出现在艾津面前。
艾津对这个脆皮皇子没什么好感,但也不想看见他被欺负。
奥伯兰将房间里的人都打量了一遍,确定他们眼里除了第一眼的惊艳后就都是戒备,嫌弃的眼神时,奥伯兰松了口气。
“你们好,我是新来的,你们叫我奥伯兰就可以。”
就在艾津想着怎么给奥伯兰换房间时,他已经从自己身后走了出来。
“你?”
奥伯兰闻声侧头看去对上艾津拧起的眉有些不解,他抬手拍了拍艾津的肩膀说:“谢谢艾津同学把我送回寝室。”
艾津的光脑响起,他看了眼奥伯兰,用正常语气道:“有什么事找老师。”
“不能找你么?”奥伯兰认真问道。
艾津没说话,关掉了光脑的通讯就离开了。
“你是皇子?”原本坐在座位上撸铁的人放下了自己的哑铃,哑铃碰到桌面发出一声闷响,奥伯兰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最弱的那个。”
那人听见奥伯兰的话眼里划过一丝惊讶,他听不出什么语气地哼笑了一声说道:“你倒是坦诚。”
奥伯兰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道:“我很正直。”
法罗哑然失笑,这才正视面前这个脑子好像不太好的脆皮皇子,自我介绍道:“法罗·普伊立,叫我法罗就好。”
“普伊立?”奥伯兰反问道。
法罗冷笑一声道:“高攀不起贵族,我这一支早就分出来了,跟现在萨利城里的普伊立家族没关系。”
“没所谓,反正我也不熟。”奥伯兰敷衍点头朝还空着的那个床铺走去,他虚死了,再不躺下奥伯兰觉得自己又要昏了,面前的这些人瞧着也不像是好心的样子,万一晕地上了奥伯兰对他们会不会友爱地搭把手都存疑。
“喂。”
奥伯兰的床在一直睡觉的那人旁边,过去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他的手,奥伯兰看着他粗壮的手臂还以为他会暴起,他说了声抱歉见那人没动静就翻回了自己的床。
就在奥伯兰迷迷糊糊快要昏过去的时候感受到一床被子砸在了自己脸上,法罗的声音传来:“新的,卖给你。”
奥伯兰嘴巴动了动想说谢谢,但很快他就昏了过去,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说出声了没有。
昏了三天三夜,就在法罗打算上报的时候奥伯兰才迷迷糊糊醒来。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睡散架了,眼睛都还没睁开他就先叹了一口气,这床太硬了。
宿舍里的其他人本来都在干自己的事,此刻都朝奥伯兰看去,奥伯兰摸了把脸,对上大家情绪复杂的眼神,顶着已经睡成鸡窝的脑袋,举起手道:“嗨。”
大家先后移开视线,沉默的寝室里只有奥伯兰下床洗漱收拾发出的清零哐啷的声响。
奥伯兰身体酸痛,胃也空空的,浑身使不上什么劲,找到座位就开始发呆。
“噢对,被子我要转你多少钱?普伊立?”奥伯兰眨了眨眼回神,视线找到法罗问道。
法罗和那天一样在练自己的肌肉,他先是说道:“我叫法罗。”倒是没想到奥伯兰真的会给钱,现在被问到了就随口道:“1万沙朗斯。”
“1万!”
“怎,怎么了?”法罗被奥伯兰突然的叫声吓到,他看了眼奥伯兰苍白的脸色和瘦小的身形,有些拿不准了。
底比斯确实是重视军功,特别是皇位继承,每一任君帝都是当年军功最强的皇子,法罗不理解的是,现在皇室不受宠的皇子连1万沙朗斯都拿不出吗?
“1000?”法罗抿了抿唇,改口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他家自己分出去了,但手里一直拿着布料生意,除了没权,其实也不差。
奥伯兰闻言一怔,看向法罗的视线都不对了。
法罗看着他沉默的样子也沉默了,好半晌他才开口道:“1000你都给不起?”
这下他彻底对奥伯兰没偏见了。
法罗不喜欢萨利城里的那群人,包括皇室,虽然他们以杀海兽为宗旨,但实际上在战场前线的没几个贵族,要不是皇子继承跟军功有关这是定死了的,皇子都不会来军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