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罗他们闻言也上前走到了奥伯兰身旁,还没开口就见奥伯兰在一片笑声中掏出了一个袋子,手一松,金灿灿圆鼓鼓的小元宝就散在了地上。
虽然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众人的嘲讽大笑在那抹金色出现时戛然而止。
别的学校不清楚,但第一军校穷是真的,他们标榜苦练不是明明有钱但是追求苦,而是真没钱。
报第一军校的人也多是家里没钱的,来第一军校最划算,交点钱就包吃住,以后上前线了,侥幸活下来了也可以用军功换钱,虽然底比斯尚武,但才十多二十岁的人能活着又怎么会愿意死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泽鲁最先缓过神来。
乖乖,这么多金子,不是说不受宠?难道在萨利经商这么赚钱?
泽鲁杀海兽的军功都攒着升军衔了,平时口袋比脸还干净,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金子他觉得他眼睛应该也红了。
“车轮战。”奥伯兰慢条斯理道:“认输的半个元宝,站着不动挨打的一个金元宝。”
有钱真的了不起
“欸欸欸!”泽鲁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拿回教官的气势训斥道:“搞什么呢!现在的训练都是为了之后上战场做准备,你现在帮他逃了,害的是他!而且你不也要上战场的吗?!就这么想去喂海兽?”
奥伯兰扫了眼地下的金子心想还好这次出去问赤黑多要了些。
底比斯建在半空,矿产全都沉进了海里,比起沙朗斯,金银这种不需要投入工业科技生产的矿才是无价之宝。
奥伯兰私底下找到了一条金矿,但只打一些小元宝,即便一次性多拿出一些别人也只会觉得他明面上的产业赚而已。
艾津虽然一直呆在蓝穗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但耐不住海泽达常常念叨钱不够,所以对钱财方面还是有些概念。
他一个用力将奥伯兰的手扯下,急得都忘记往前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艾津就这么侧着头看着奥伯兰急道:“你疯了吧!这得是多少沙朗斯我能打跟你有什么关系!”
奥伯兰微微低头看着离自己很近的艾津眼神有些飘忽,自我察觉不到的耳尖也开始冒热气,他清了清嗓道:“又没有多少,给了就给了。”
还没开始打众人就觉得自己被重伤了。
法罗脸色也十分复杂,他上前一步幽幽道:“你原来有钱啊。”
奥伯兰也想起了自己那床用1000沙朗斯差不多算白嫖的被子,却没怎么心虚,他还理直气壮道:“我没说我没钱啊。”
法罗神色更复杂了,摆了摆手就转身,却被般念拉住了。
般念凑上去对奥伯兰道:“我们帮你啊!给他们干嘛,跟我们分!”
奥伯兰扫了眼第谷和斛瑟,他们虽然没表态眼睛却亮亮的。
艾津只觉得头疼,都什么跟什么!不就是打架嘛,直接打就好了,搞这些!
小时候他为了留在蓝穗早早就跟蓝穗的正式队员一起训练,他又不怕车轮战!
但这些艾津不能说,因为进蓝穗的唯一方式就是军队考核,他属于走后门,如果这事被爆出去了对蓝穗会有很大的影响。
“那个,或许你们还记得这是我带的集训?”泽鲁探出头来慢慢道。
众人朝他看去,泽鲁一脚踩在那些元宝上,神情一凛:“所有人蜿蜒道就位——!”
那件事情过后奥伯兰觉得自己被孤立了,并且泽鲁的训练又拉高了一个强度。
奥伯兰的体能在慢慢恢复但为了自己的人设他依旧时不时跑一趟医务室。
“感觉怎么样?身体上没有什么副作用吧。”
奥伯兰挂羊头卖狗肉,顶着杂书的书封看有关液态金属氢的资料,平时没时间来医务室,他也就把书丢在自己那个治疗舱里,走的时候锁上也不担心被人看到。
付医生没听到奥伯兰的回答微微扬起的嘴角一僵,调整调整了呼吸,温声重新开口道:“奥伯兰?你——”
“付医生。”奥伯兰听到了他刚刚那句,但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确定付医生是真的在温温柔柔地询问时,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压下了一小片鸡皮疙瘩,认真地看着他说道:“咱能好好说话么?”
安静的医务室里响起咔嚓一声,奥伯兰闻声看去,付医生手里的那支药管,裂了。
奥伯兰将书合上,喉结微动。
他其实对医生是有些又亲切又敬畏的。
小时候被丢在房子里没人管,生病在所难免,有几次快要死的时候还是来了医生,奥伯兰记忆里他们很凶,总是粗鲁地给他打针灌药,搞完把他往那时候还是一代初级的治疗舱里丢。
即便这样奥伯兰还是亲近医生,他明白,如果没有他们他早就死了。
长大之后他收了一套实验室班子,里面不乏有精通医理的,奥伯兰就很尊敬他们,也确实很少去那个地方,有事都是喊墨白转达。
靛7实验室的人对这个老板也很满意,大方给钱不指手画脚。
看着付医生黑着的脸,奥伯兰开口道:“有事你说,你你直接说就行。”
付医生脸黑得更厉害了,但更多的是羞恼,陌生的情绪从心底升起,他有种想拿着电锯出去砍的冲动。
尴尬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医务室,奥伯兰有些坐不住了。
“我,”付医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一个字一个字挤牙膏道:“就是”
奥伯兰本来屁股都抬起了,听见他开腔硬是又坐了回去。
“你能不能”
奥伯兰看着付医生涨红的脸感觉更诡异了,他起身朝付医生走去,付医生猛地侧头,避开奥伯兰的视线,奥伯兰这才发现付医生急得鼻尖都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