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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但不知为何,沉默又再度蔓延。

这不像是两人坐在这儿没话说的沉默,反而有些古怪的,暧昧的气氛。纵使司若在情爱之上没头没脑,但多少也因为这种感觉而有些拘束起来。

比起司若,沈灼怀算是“久经沙场”的那一个。

他见司若坐在原地,眼神却有些躲闪,看出他的不自在,索性便做了那个打破气氛的人:“要不……我们捡捡东西,便去找郭汉栋要这案子的卷宗来看看?”他摸摸鼻头,很想再去捏捏司若的脸,但知道再捏一下司若就真要生气了,“郭汉栋虽说没什么志气,但他好歹是目前在姑射城里干得最久的城守,多少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说到案子,司若也精神了,点点头:“好。”

……

这会,郭汉栋正悠哉悠哉地在屋子里享受着新茶,对面还有个身姿窈窕的歌姬轻抚着琵琶弹唱。

今日得知沈灼怀出事,郭汉栋被吓个半死,好在问题不大。看沈灼怀与他身边那位公子如此亲密模样……郭汉栋啧啧吹去茶上浮萍,看来一时半会他是不用担心自己被揪着做事了。

然而就在郭汉栋叹茶之时,他以为“绝对不会出现”的沈灼怀声音却突然在门边响起,叫他差点打泼了手中上好的茶汤——

“郭汉栋,你还挺惬意啊?”沈灼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遮住了由外射入屋内的光线,屋子一下子黑压压了许多。

郭汉栋抬起头望去,只见沈灼怀左手严严实实裹着布条,右手如一,一席劲装,眉头微挑,脸上是明显的不满意。而他身后自然跟着那位“朋友”司公子,司若紧随其后,目光却并未停留在郭汉栋身上,而似在观察他这装扮古朴,却修饰风雅堂皇的内室。

然后还附耳与沈灼怀说了些什么。

沈灼怀闻言凤眸微眯,走到郭汉栋堂中博古架附近,点了点他放在最明显位置上的,一个火焰形状的鎏金摆件,不怀好意道:“郭汉栋,你这城守府中怎会有奉火教的神像?”

郭汉栋目光随之一转,竟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小剧场:

沈灼怀:朋友?什么朋友?

司若(歪头):啊,不是朋友吗?

不猫:爱情笨蛋小司,小沈日后追妻之路道阻且长嘻嘻……

作者有话说:

来一起唱!暧昧~让人~受尽委屈~

第41章

郭汉栋茶盏也端不稳了,放下就起身:“这,沈世子,您不是刚受了伤么,怎么现在就急着……”

沈灼怀打断他的废话:“回我的话。”他手指一弹那鎏金神像,神像回出“铮铮”声响,看样子是个空心的。

不过四个字,便叫郭汉栋心头一震。

郭汉栋是由京城平调过这姑射城来的,说是平调,不过也只是好听些的说法,实则是他前些年聚众狎妓,刚巧被这位四处替狐朋狗友忙、到处巡城的沈世子给捉到,直接一状告到御前,丢了面子也丢了里子,还丢了京官的身份。而后刚巧姑射前任城守辞官,大家都是从四品,郭汉栋就被卷包袱丢到了这里。

这也导致他现在看到沈灼怀那张脸还心底发怵。

他连忙挥挥手叫什么歌姬小厮都下去,然后对着沈灼怀做了一揖:“是,是。沈世子,您刚从城里进来,大概也清楚如今这姑射城是个什么情况,我这城守不好当啊……这供奉、呸,不是供奉。这随便摆摆一个神像,也是为了能和那奉火教有交流,好叫他们配合我不是。而且您瞧,空心的!绝对没有真要供奉的意思在!还是下官花自己俸禄做的,掏这么多银子,那个心疼啊……”

这由似乎算是勉强能说服沈灼怀,沈灼怀没再揪着这问题问,只是将那神像自博古架上拿下,一把丢给郭汉栋:“那就好好收着,过段时间给融了吧。”

郭汉栋“诶”了一声,牢牢抱住,随即抬起头:“这是……”

沈灼怀四下打量一下,丝毫不客气地领着司若去首座太师椅坐下:“知道就好。”

郭汉栋自然是不敢说些什么的,见二人坐定,赶紧上前换了新茶水:“那世子找我来是急着……?”

沈灼怀淡淡道:“你来这姑射也有六年了,想来对姑射了解不少。既然要将这火阎王查个水落石出,自是少不得你郭城守帮忙的。”郭汉栋正想推辞些什么,沈灼怀一眼扫过去,又叫他止住话头,沈灼怀接着道,“先说说你看到的姑射城和奉火教,然后将与奉火教相关的卷宗都呈上来看看吧。”

“是。”郭汉栋点点头,“只是这卷宗起码近二十年,大部分都在库中,世子怕是要等等调度。”

司若闻言,扯了扯沈灼怀的衣袖,特意避开了他缠着绷带的地方,小声道:“二十年太多了。”

沈灼怀与司若交换了个眼色,立即明白了司若的意思:“那你便将每五年纵火案发生前后好再递来罢,尤其是仵作的记录。”他顿了顿,“二十年的确太多了。”

郭汉栋知道沈灼怀在京中便有断袖名声,本以为司若长相昳丽,又一副需要沈灼怀处处护着的模样,不过是沈灼怀带来消闲的,却没料到他一句话却叫沈灼怀给他布置了这样多功夫,还一眼瞧出自己想借着文书功夫给他们些苦头吃吃……一个头两个大。

这二位没一个是省心的。

顿时不敢再看低司若,点点头应事。

沈灼怀敲定后,郭汉栋便自左边坐下,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这姑射城,说来惭愧,的确已被奉火教把持已久。下官六年前到这姑射上任时,便遭到邪教恐吓,并以人身安全作胁,要求城中官府管辖与他奉火教平分秋色。”

“据我所知,奉火教要求城中男子成年后便选择加入或是不加入奉火教。虽说看似有所选择,但若是不愿加入的,无论做什么营生,都会低人一等,且会被放入那供奉……哦不,纵火名单之中较前的位置。因此,如今城中男户不奉奉火教的,大多也都是些老人了。”说着,郭汉栋小心翼翼地望了沈灼怀一眼,看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嫌恶之色,方才继续开口。

“再说这门头上的琉璃火瓶——哦,是奉火教将它这样称呼的,实则就是一个大号油灯。里面的燃油是不限量供应的,不过每月要上交一些香火钱,至于是多少,就要看奉火教的教主决定,但大约是不少的。奉火教的教主我曾见过一次,不过也未曾见其真颜,而是带着火焰面具。他看起来大概有四五十岁模样,身上应该有功夫,随时都带着三个副神使,就是宝座附近那些。对了,我来第三年的时候曾有一年轻人想刺杀那教主,却被当街斩杀。后来,我便再没见过敢忤逆他们的人了……”

郭汉栋说的这些与先前沈灼怀得知的消息有大部分重合,只是身为城守,得知的会更细节一些,比如城中百姓或许并不是全部都真心实意侍奉邪教,又比如姑射城说来是与官府分城而治,但从郭汉栋供述可以得知,他对于姑射的实际把控,实则少之又少了。

司若眉头紧皱,忍不住开口:“香火钱?我看不止吧?”

司若声音清凌凌的,却直接掀掉了郭汉栋苦苦遮掩的一层遮羞布。

郭汉栋已不敢再轻看司若,他这一开口,只能赶快回答:“……是这样没错。”他看看司若,又看看沈灼怀,索性跪下磕头请罪,“还请沈世子饶恕!”

“哦?”沈灼怀轻轻道,“饶你什么?你这不是还活着吗?”开口却是毫不遮掩的阴阳怪气。

“其实城中税务……已被奉火教收揽,我只能、从旁辅助。”他偷偷看了沈灼怀一眼,“下官知晓奉火教借洗脑信徒,鱼肉百姓,每年收税时节,会偷偷昧下十之有一,归于百姓……”他的领口汗津津的,养尊处优好些年的膝盖也疼得要命,可没有沈灼怀发话,他哪里敢起来。

闻言,沈灼怀紧皱的眉头却平缓了一些:“起来吧。”他朗声道,“我不会将你偷昧国税的事上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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