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除了一地的狼藉外,连只蚂蚁都见不到,更别说是穆前了。
不过昨日医政大人来过,说是穆前的确是吃坏了身子,没个三五日是爬不起来的。所以这人难道钻地洞了?
还是被北擎夜给拆了?
“人?”
北大公子一脸嫌弃,“不是昨天吃坏了身子要公道吗?本公子刚才命人将他扛去京兆府了。”
说是扛,其实也就是往麻袋里一扔,直接拖走。
北大公子跑这一趟,可不是来友好邀请对方去京兆府一日游的。
兄妹二人相聊甚欢,完全没看见一旁已经气黑了脸的穆国公。
看着被猪拱了似的院子,穆国公眼前一黑,险些没气晕过去。此时又听闻穆前还被北擎夜带走了,当即哆嗦着身子,咬着牙怒道:“你兄妹二人欺人太甚!我这就入宫去告诉陛下,定要你二人给我国公府一个交代!”
北若卿叹了口气,无奈道:“多大的人了,还告状?你要交代?老娘还想算账呢!”
穆国公的一张脸狰狞可怖,五官都挤在一起了,怒道:“算账?你身为未来七王妃,先是纵容酒楼谋害我儿,紧接着又擅闯我国公府,现如今还对老夫不敬,三罪并列,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哎,你这糟老头子怎么不讲理?”
北擎夜不高兴的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可胳膊还没抬起来呢,就被北若卿一把拦下。
好吧,妹子不让动手,那就做个文明人。
北若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扔给穆国公,鄙夷道:“罪个毛线!你看清楚,这是今早京兆府尹那边传来的审讯结果,昨日闹事之人已经全盘招认了。”
穆国公看也不看,将那张纸扔在地上,一脚踩上,“北若卿,即便闹事之事是真,可我儿子吃坏了身子不假,你闯我国公府也不假!你还想抵赖不成?”
抵什么赖啊?她巴不得事情闹大呢。
北若卿点点头,“有件事国公爷可能不知道,我家酒楼的厨子,都被打了。”
“这关国公府何事?”
穆国公理直气壮,眼中的阴沉毫不掩饰。
北府名下产业无数,在京城的酒楼也只有那一家是明确的挂在北府名下的,其他的产业多是保密状态。穆国公前两日在北若卿那里吃了瘪,此番自然是要借故闹事了。
北若卿今日来的正好,他就是要借着这次机会让北若卿将七王妃的名头让出来!
即便是个不受宠的七王爷,那也是皇族,是皇室血脉,血统上就是比他们高贵。
想到这,穆国公心底的不甘和怨气也就散了不少,脸上也不自觉的堆上了些许笑意。
完了,这穆国公不会是被自己气疯了吧?
北若卿叹了口气,补充道:“还有件事您怕是不知道。”
穆国公冷哼一声,恶狠狠的剜了眼北若卿,“老夫不需要知道。”
北若卿歪着脑袋,神秘一笑,道:“幕后动手之人究竟是谁本小姐并不在乎,本小姐今日就是单纯的想跟你穆国公府作对,仅此而已!”
反正就算是查,也查不出来证据。
“放肆!你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穆国公鼻子都歪了,被北若卿气的几乎都要说不出话了。
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不讲道理的!
北若卿挑眉,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银票,笑嘻嘻道:“不就是赔点银钱嘛?本小姐有的是钱。不过国公爷可想好了,老娘有的是银钱赔,可您家还有几个儿子够折腾的?”
穆国公子嗣不旺,嫡子就穆友一人,庶出的也就穆前。酒楼之事,穆国公自然是不舍得自己嫡出的儿子去做,便让穆前吃了药,故意闹事。
别人要做什么好歹都会遮掩一下,这北若卿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穆国公气急败坏,忍无可忍,指着北若卿怒道:“北若卿,今日过后,老夫有的是办法让你北府吃不了兜着走!”
今日过后,北若卿就不是未来七王妃,他就无需再顾忌了。
北若卿无语,翻了个白眼道:“我劝您还是趁着年轻,多生几个儿子,否则日后国公爷要闹事儿都没儿子顶包。”
“你,你!”
穆国公两眼发黑,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突然间,院子外,一声尖锐的嗓音响起:“皇后娘娘口谕,召北小姐入宫。”
那穆国公倒了一半的身子,在听到这一声动静后,竟是倏地一下又站了起来。
北若卿吓了一跳,扭头朝着北擎夜问道:“这老头的腰什么做的?弹性不错。”
后者一脑瓜子磕在北若卿的脑袋上,没好气道:“没出息,还不快捯饬一下,你未来婆婆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