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包子看着俏丽的白胭,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你放心,你的大事,婶儿一定帮忙!”
……
食堂离大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小周油门踩得飞快,一路尘土飞扬。
远远地瞧见了大队的铁闸门,孟鹤川甚至来不及等小周听闻,就跳下了车。
“王老师!”
大门口站着风尘仆仆的中年男人,正是金陵城李家村的那位王老师。
王老师脸上有奔波的疲惫,身上穿的也是打了补丁的粗衣,但他眼里却十分有神。
听见孟鹤川的声音,王老师迅速将那一副歪了脚的眼镜摘下来,就着衣角擦了擦,“阿川!”
两人的手重重握在了一起。
孟鹤川心中涌动着无数的激动,王老师在空气动力学上的学术研究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水平。
他也是当年首批公派到M国留学的科研人员。
要不是当年在那场动乱中因为妻子的家庭身份被人污蔑,现在怎么说也应该是一名院士了。
孟鹤川这几年在研发飞机制造的时候,遇到过不少问题,也都是通过信件,寻求王老师的帮助才得以解决的。
他最后一次与王老师的见面是在半年前,当时他拿着图纸去找他,希望王老师能够出山。
但被王老师拒绝了。
孟鹤川知道自从师母去世以及下放两件事对王老师打击太大,他不愿意出山也是情理之中。
加上机缘巧合有了白胭的加入,在她的辅助下,孟鹤川能够轻松了解图纸上的一些细节,继而推演出不少飞机制造的计算公式。
既能应付得来,这段时间孟鹤川与王老师的联系也就少了。
没想到他竟直接来了首都。
“老师这趟上首都,是打算长居了吗?”
孟鹤川替王老师做好了登记,小周拎起摆在王老师脚边的皮箱,三个人进了大队。
“首长要是知道您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我先带您去宿舍楼安顿下来,再去报告给首长知道。”孟鹤川替他拉开了车门。
王老师这十多年都是待在金陵的乡下,也不知道首都如今有了那么大的变化。
他此趟虽做了决定打算重回京州,可十多年的折磨将他这样一位难得的科研人才身上的锐气给磨得干净。
一张脸上尽是沧桑与磨难。
他上车前拘谨拍了拍裤腿。
身上这身衣服是王老师这十年来最好的一套了,但他还是怕自己身上的衣服会弄脏了大队的汽车。
孟鹤川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感慨万千。
十多年前那样意气风发,向往能够挥斥方遒,成为引导航天业的大拿。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陨落了。
王老师心态虽有变化,但眼神与脑袋还是依旧好用的。
他从反光的镜片看到了孟鹤川的眼神,伸手在自己这位得意门生手上轻轻拍了两下,“没关系的。”
他转开话题,“你猜得没错,我这趟确实是打算长居京州了,你不是说了,在研究上遇上了瓶颈吗?现在这个瓶颈突破过去了吗?还需要我这个半老的老头帮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