痫京城门外,已陆续来了上千难民。
朝堂上对此吵翻天,一方以驱逐难民至其他府城安置为主,另一方偏向开仓放粮在京城郊区划出村庄安置难民。
郊区的村落,各家各户严防死守,生怕难民会趁其不注意溜进家中抢夺粮食。
江揽月看着手中慕皎皎寄来的信,垂眸沉思片刻后便起身出门,等找到忠伯时,他正在集合庄子内的佃户协商守夜的事。
“忠伯,我有件事需托你办理。”
见她过来,忠伯擦掉额头的汗,一扭一拐地靠近:“小姐有事尽管吩咐。”
江揽月淡淡扫过在场的佃户,都是些老弱病残,壮年的仅有五六个,这样的配置别说抵抗难民,没被难民打死都算好了。
敛下复杂神色,江揽月轻声说道:“你带着几个人去京城门难民营中挑选些壮丁,最好是高大壮实有武力的。”
“但必须符合这几个条件,一他们需拖家带口,二是做人有底线,三便是听话且走投无路之人。”
“若是他们自愿跟你回来,我允诺只要他们将事情做好,以后不管是想归乡还是留下,都会给他们一笔安置费。”
忠伯眼前一亮,瞬间理解她的意思,笑呵呵道:“小的这就去办。”
他丝毫不担心找不出这样的人。
这年头只要给口饭吃都会抢破了头,趁着朝廷尚未发出安置告示,还能去抢一波人。
小姐待人和善,定不会亏待他们,也算给那些难民提供一条活路。
目送忠伯离开,江揽月又去了趟库房,让李婶子三人准备好干净的衣物。
于此同时,内城魏府。
闷在内宅三个月的沈佳雪又在发狂,摔碎价值连城的花瓶,眸底的火气都快溢出来了。
“母亲今日还未过来吗?”沈佳雪心情郁闷咬牙问道。
夏云身子微颤,悄悄往后退了一小步,小心翼翼地道:“是,老夫人说是国公府事务繁多,暂且无空上门。”
闻言沈佳雪随手又扔了一套茶具,怒道:“次次都用这话搪塞我,母亲分明不愿过来。”
这三个月她不知给梁国公府发出去多少的帖子,却迟迟不见母亲过来,她有心回国公府,可却不敢违抗帝令。
魏郎又远在泸州,得知她的事也有心无力,只让她安静在家等候,等归来再为她求情。
在府邸举报赏花宴,邀请的昔日手帕交全部寻借口不来。
一个两个她得势时狠不得给她当狗,如今她不过是禁足,国公府还未倒势呢,她们便如此避嫌。
沈佳雪越想越气,怒火怎么都无法压制,若不是因为江揽月她怎会沦落至此!
“都怪江氏这个贱人!”
不过贱命一条,死了便死了,竟值得圣上为她出头。
想到这沈佳雪恨得咬牙切齿,扭头吩咐道:“去把那野种带过来。”
夏云吓得一哆嗦,扭捏起身出院子,心中对自家夫人的畏惧又升了几倍。
夫人的狠心远超她的想象。
小少爷不过三岁稚童,她都不愿放过,这三个月夫人每次生气都要将气发在小少爷身上。
小小的身子青一块紫一块,她都不忍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