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的不是人,是那俩瓶子。
那一对白瓷观音瓶无论是釉色,还是造型都属于上品,那怕是高仿的,也值五位数。
“都摔碎了才好呢”。
“别,别,咱们对事不对人”。
我劝她:“这老瞎子已经算不错了,能把一个秘密守住八年的人比熊猫还少,你再找一个让我瞧瞧?”。
“这倒是……”。
胡小铃哼了声:“不象有些人,耳朵连着嘴巴,一边进一边出”。
听着象是说我呢,但不明白从何说起。
“你怎么能把巫豆蛊鸟的事情说出来?仙方西拾录上记载了很多异理奇案,我爹不让告诉外人”。
“……那你干吗不提醒我?”。
使个眼色也行啊。
“谁知道你嘴那么快?”。
“你是不是有点做贼心虚?”。
她突然生了气,想把我的手甩掉,我搂着她脖子不放:“……胡仙方是张家的祖师爷,按理说,仙方西拾录应该在张阿婆手里吧?”。
“……人家有儿子,医书传家……”。
胡小铃用力掰我的腕子,小脸憋的通红:“……轮不到徒弟……”。
这话没毛病,可胡大志又是通过什么途径拿到它的?。
胡定归毕竟是个养子,名不正言不顺,除非他也精通医术,青出于蓝,胡仙方对他偏爱有加,才会越过血脉亲情,倾囊相授。
我摇了摇头,这位英雄骁勇善战,坐着比一般人站着还高,实在想象不出他戴着翎毛鬼面给人看病抓药是个什么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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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钻心的疼痛忽然袭来。
我猛的推开胡小铃,手臂上又多了一圈牙印:“你真下死口啊?逗你玩呢”。
“呸”。
她吐了口唾沫,擦了下嘴,边拢头发边喘气:“……你是不是怀疑仙方西拾录是我爹偷的……我再告诉你一遍,听好了,胡仙方是胡家的大恩人,我们不会忘恩负义……”。
我捂着胳膊,看她如何证明这一点。
“……我爹说,张家在知道胡仙方往生后,不远千里来到西域,就是想打这本医书的主意,说是借阅,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可是推脱一次,他又来一次,贼心不死,只好躲着,躲来躲去,躲到了胡家大寨里……”。
这哥们儿也是时运不济,屁股还没坐稳,外面突然火光四起、杀声震天。
混战中,胡家首领抽出一队人马用来掩护他撤退,但大寨已经被三面围堵,唯一的逃生之路还是片无毛之地……。
大沙漠!
“难道走出来的那十一个人当中有他?”。
“不,因为敌人不断追击,他受了伤,加上惊吓,知道自己肯定走不出去了,临死前,将藏在夹袍里的仙方西拾录交给了身边的一个小头目,也就是我们这支胡氏的先祖”。
“那也应该去找他的后人,完璧归赵”。
“找过,可一直没有找到……哎呀,你在流血”。
手指缝里红红的,挪开一看,乖乖,已经被咬的皮开肉绽。
她在身上摸来摸去,翻出一包餐巾纸,小心的替我擦拭着伤口,脸上的表情十分矛盾,既有些懊悔,又觉得我是自作自受。
总之,呈现出来的态度是,我有错,但我不认。
手臂上大圈压小圈,如同盖了两个戳:惯犯!这下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胡小铃一边擦、一边往上捋袖子,似乎觉得少了点什么,猛然想起来:“镇风贴呢?”。
我揪着衣服让她闻,全身臭哄哄的,好象刚从烂蒜堆里扒出来:“求你了,与其让它熏死,还不如死在鹿桃红手里”。
“你……”。
她扭头就走,根本不理会我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