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见张德仲咬着牙,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瞪着汤四海。
刘景容怒道:“德仲,你个龟孙子,没听到四海叔要抽烟吗?赶紧去拿烟啊!”
张德仲扔下手里的尖刀和钳子,在狗的毛皮上擦了擦手上的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盒南京,扔到了汤四海面前。
汤四海低头看了一眼,却不去捡,不屑地说道:“我要抽中华,软中华。”
刘景容一个箭步跑到汤四海跟前,怒道:“死老狗,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汤四海轻瞥了她一眼,突然起身作势要走。
刘景容立刻双手拉住了他,按着他重新坐回地上,笑道:“四海叔,你等着,我让一帆去买,不就是软中华嘛。”
“谁是你四海叔?”汤四海嗔怒道:“我是你四海大爷!”
刘景容默不作声,松开了捆着张一帆的麻绳,掏出一张红票,交待道:“去给你四海爷爷买一盒软中华去,快点!”
张一帆走后,汤四海勉为其难地点上了一支南京,静静地看着张德仲剥狗。
他顿时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曾经有几回,他来刘景容家要饭。这条大黄狗便隔着门缝冲他“汪汪”直叫,似乎要把他吃了一样。
我今天中午就要拿你下酒!
“景容,家里能洗澡吗?”汤四海问道。
“得现烧洗澡水。”刘景容不假思索地回复道。
“那算了,下午让你男人带我去城里洗吧。不过,我现在一身都是屎尿,你先给我打一大盆热水,我先简单洗洗,难受得要命。”
说话间,汤四海早已将他那条浸满了屎尿的烂裤衩脱掉,随手精准地扔进了跳动的炉火中。
刘景容见汤四海光着腚坐着,就像一具干尸,便松开了捆绑着张风顺的粗壮的麻绳,吩咐道:“去给你四海爷爷拿一条大裤衩。”
“有大红色的吗?我想穿大红色的裤衩子。”汤四海补充道。
“有!你要什么都有!”刘景容恨恨地回复道:“顺子,去东间屋高低柜里拿那条红裤衩,别他妈拿错了,要红色的,大红色!”
说完,她便走到院子里给汤四海接了一大盆自来水,又兑进去整整一暖瓶热水。
“我老胳膊老腿,你来帮我洗吧,就像昨晚一样!”汤四海站起身来,朝着刘景容微笑着说道。
刘景容恨得咬牙切齿,迫于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当天中午,汤四海神清气爽、大摇大摆地坐在饭桌前,大口大口地就着花椒和蒜瓣吃着狗肉,大碗地喝着洋河蓝色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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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个眼神,刘景容便会亲自递上一根软中华,谄媚地微笑着给点上火。
酒过三巡,汤四海醉醺醺地说道:“景容,昨晚我没看清,我还想再看看。”
刘景容会意,却也不怒。
她骂骂咧咧地催促着两个儿子赶紧吃饭,吃完赶紧滚。
两个儿子走后,她起身关上了堂屋门,随即麻利地将自己剥了干净,就像那条大黄狗。
她紧挨着汤四海坐下,放荡地问道:“四海大爷,您现在能看清了吗?”
一边晃动着身子、扭动着屁股,一边撩拨着汤四海的大腿。
汤四海只觉得白花花、明晃晃的一团,不禁心神激荡,眼花缭乱,甚至有种似乎自己又行了的错觉。
只听“啪”的一声,张德仲怒冲冠,拍案而起!
……
“你们当老子是空气吗?”张德仲怒道。
将手中的筷子往地上重重一摔。
“你他娘的犯什么病?”刘景容“蹭”地站起,双手插在腰间,怒目而视,骂道:“给老娘滚!没用的东西!”
“你……”张德仲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刘景容,待要作,却不由得怯了,说道:“你也太过分了!不把我当人啊!”
“你是人吗?”刘景容来劲了,光着腚走到张德仲跟前,小腹几乎抵到了他的鼻子,骂道:“你他娘的是人?你赌钱把老娘输给了二憨子,二憨子当着你的面强奸了我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张德仲无言以对,又羞又恼地低下他高傲的头颅。
“你自己说说你是人吗?”刘景容似乎被点燃了,根本停不下来,继续骂道:“你欠四狗子钱,就让老娘陪他睡觉抵你的债。你倒好,帮着他来按住我,逼我就范!”
刘景容气恼地大口喘着粗气,泪水扑朔扑朔地划过脸颊:“还有老拐、大秃子、白孩儿……”
“行了,别说了!”张德仲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双手抱头,痛苦不已:“别说了,算我对不起你,行了吗?”
“我本来好好的一个良家妇女,变成现在这样,都是谁造成的?你是人?你是男人?你行吗?来,来,来,你脱下裤子来,让我看看,让四海大爷看看,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占着茅坑不拉屎,你他娘的还说自己是人!”
“够了!”张德仲愤然站起,瞪了刘景容一眼,垂头丧气地转身摔门而出。
汤四海的酒醒了一半。
他圆睁着浑浊的双眼,怔怔地看着眼前生的一切,夹起的一大块狗肉半天没放到嘴里去。
刘景容擦干眼泪,重又坐回到汤四海身边,胸脯摩挲着他的手臂,说道:“四海大爷,您这回看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