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书留了话,说让姑娘不必担心,安远侯已经在朝堂上承诺了,说尽快会让柳世子把和离书给您送来,这件事姜尚书会继续留意,若是安远侯府还有为难,让您一定派人去姜府说一声。”
“这位姜尚书,还专门强调说,不是为了姜府那位四姑娘,是为了您。”
迎夏说罢,扶着宋南姝起身。
宋南姝没吭声。
洗漱后,宋南姝稍微用了一点东西,便乘马车前往沈府。
没想到她到的时候,安远侯居然也在。
当宋南姝被沈府的下人带到正厅时,戴着面具一身常服的沈序洲翘着二郎腿,黑色鹿皮手套包裹的大手把玩着定魂丹,语声带笑:“正好,宋姑娘来了,安远侯不妨问问宋姑娘的意思。”
安远侯侧头看向从门外进来的宋南姝,眸子眯起。
“什么事需要问我的意思?”宋南姝笑着同两人行礼,而后落座。
安远侯望着宋南姝:“你要的药,我已经送到沈指挥使的手中,但和离书……这不仅仅你与云珩之间的事,成婚是结两家之好,既是要和离当然也要宗族之人在场。”
“那日我阿弟登门,柳氏宗族长老在场,可柳世子不愿意签字画押啊!”宋南姝摇着团扇。
“此次,云珩已明白,你与他之间已无挽回的余地,与你和离之后,他还要依圣旨娶姜家四姑娘,况且有我盯着不会出乱子。”安远侯对宋南姝说,“这也是云珩想见你一面,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是要想办法成全儿子一二。”
“柳世子这般推三堵四,难不成是以为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沈序洲笑着问了句,“那安远侯倒也不必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我和安远侯说的很清楚,什么时候宋姑娘要的两样东西都到手了,什么时候安远侯再来与我谈那封信的事。”
安远侯藏在袖中的拳头攥紧。
他就是因为担心那封信,所以才不敢把和离书给出去。
和离书不给出去,这宋南姝就还是柳家人,柳家倒霉……宋南姝也跑不掉。
“那就不送安远侯了……”沈序洲淳厚的嗓音从面具后传出来。
这就是逐客了。
安远侯起身看向宋南姝:“那就三日后,当着柳氏族老和姜尚书的面,和离书签字画押后,直接送往官府,你看如何?”
“要在姜尚书的见证下签和离书,安远侯还是留到姜四姑娘和世子爷和离时吧!我和离……我家阿砚代我去就可以了!”宋南姝笑道。
安远侯眉头紧皱,仔细端详宋南姝的神色。
宋南姝这意思是还不准备回姜家吗?
那这姜裕行今天早朝上,怎么和疯狗一样追着他和神卫军不放,硬是逼着皇帝罚了他三年的俸禄,连同神卫军的副指挥使都给罢了职,这才松口。
转念一想,安远侯又觉得,或许宋南姝不回姜家,才会让姜裕行对她更为愧疚,愿意为她出更多力。
安远侯一时又觉自己是小看了宋南姝,这宋南姝竟然还是个会拿捏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