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卫律望着宫门前戴牦牛尾盔、着鱼鳞甲的羽林军,咽了口唾沫。
怵了。
“苏行丞,我,您为何把我也带来啊。”
宫门台阶下立着的不是两人,而是三人,
苏武在中间,卫律、王贺在两边,
王贺尿遁大法都没逃过此劫,被苏武点名带上,
一听到苏行丞要向陛下进谏,王贺天都要塌了,此前劝谏陛下迁都,王贺就是第一个上的,可那时的王贺是白衣,天不怕地不怕,人死鸟朝天,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还有一份铁饭碗的工作,王贺早不想奋斗了。
“你嘴皮子利索,能说得明白。”
苏武淡淡道。
闻言,王贺暗抽了自己嘴一下,
我长得这张贱嘴啊!
李陵走到三人面前,装作与苏武不熟的样子,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陛下传。”
苏武带着大鸿胪寺的两位官员,入宫面圣,
侍中窦富在宫门处候着,把三位官员引了进来,
窦富自从做了侍中以后,舒服极了,反正比当家族宗子要舒服得多。窦家造反最积极的那一批都被砍了,其余大多是充奴或是输边。
此时的侍中与诸葛亮出师表里提到的侍中、侍郎不同,现在的侍中还没有明确官职,更像是皇帝身边的亲臣,秘书性质的职位,这对八面玲珑的窦富而言,简直是如鱼得水,
看着苏武万年不变的表情,窦富在心中暗道,
苏武还真像老黄牛,一板一眼的。
“微臣参见陛下。”
刘据点头道,
“进宫何事?”
“陛下,微臣是为大鸿胪寺而来!”
苏武朗声开口。
窦富立刻收敛笑容,
大的来了!
再细看过去,苏武可不像老黄牛啊,倒像是要随时找人干架的带角羊!
“大鸿胪寺?说吧。”
苏武看向王贺、王文学。
刘据也跟着看向王贺,
笑道,
“朕倒是记得你,伶牙俐齿,迁都之论朕现在还能念诵呢。”
王贺心中五味杂陈,在数道目光的注视下,
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
“下官愧矣。
今日面圣,实是为了大鸿胪寺选址一事。”
“选址,大鸿胪寺选在哪了?”
刘据看向侍中窦富问道。
实则是明知故问。
各官署选在洛阳新宫的哪个位置,汉天子怎会不知道?
侍中窦富答道,
“陛下,是在最西北角落着。”
汉以东为尊,
未央宫便是坐西向东。
鸿门宴时,项王也为东向坐。
西比起东无异于主客之别。
大鸿胪寺落址光是西也就算了,还加了个北,确实是最不好的方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