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什么能为雄主做到这个地步?
科维勒已经无从去寻找答案的源头,完全沉溺于此刻的温情。
扎高的发束往前落,零零散散地打在科维勒的脸上,好像还能闻到那阵熟悉的洗发水的淡淡花香,如同施了蛊一般让他无比着迷。
赫越还能站立,这种情况下不至于站不住身,只是他的膝盖也偶尔随着科维勒的频率颤动。
科维勒往前挪动了一些,跪久了的膝盖传来刺痛,也已经不足挂齿。他看着赫越动情时薄红的脸颊和眼尾,那更像是从白皙的皮肤里透出的粉。
他的心情很奇怪。
他想被。。
【科维勒,68%。】
这个想法萌生,然后越演越烈。但促使他产生这个想法的原因,并不是那个碍事的基因刻印,也不是为了骗到注入刻印点的信息素。
他想,让他的雄主,更加混乱一点。
他不敢想那时,晃动的发丝扇落在他的脸上,或快或慢地移动,他的雄主脸上的红晕更深,眼眸中的水雾更浓,被比口腔舒服无数倍的。服侍,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仅仅是这样一想,他就觉自己快要彻底丢了。
“不准。”
赫越比他还要先看到他的抖动,出声制止,将他从幻想的天堂生生拽入地狱。“上校……这可是,你特别翻出来的,新的制服……弄脏了可怎么办?”
科维勒咽呜摇头,早就顾不上制服新还是旧了。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敢撞我的坏小狗,今天都不许……嘶……”
科维勒收紧喉咙以示反对。
“这周都不许。”
调皮的小狗彻底没了顶撞主人的心思,可怜地往前撞。舌间咸湿的味道传来,小狗在赫越的点头下满足地饮下。
赫越拍拍他的脸,又点了一下他的嘴唇,“收拾干净。”
等到一切结束,赫越向已经双腿发麻的科维勒伸了手,“扶你起来。”这也算恩赐,他很少会管跪久了站不起来的小狗。
科维勒心满意足地将手伸过去,放在他的手心上,在赫越的帮助下站起来。他的膝盖又酸又疼,像是针扎一样,根本站不稳。
于是,他往前踉跄了一步,扑到了赫越身上,差点给扑倒在地上。还好单人更衣间的空间不大,科维勒一手拍在隔间的墙壁上,另一只手搂住失去重心往后倒的赫越,往怀里摁。
他趁机躬身将下巴放在赫越的肩上,小声嘀咕了一句“雄主对不起”。但他心里暗爽得很,嘴角也往上扬,一点道歉的心思都没有。
赫越捏拳,轻轻地推了一下他红肿的脸,笑道:“就你坏心眼多,快起来。”他站稳了身形,侧头笑着打趣,从一侧拉开帘子,结结实实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胸膛。
他抬头看,目光撞上了维恩红透的眼眶和脸颊的泪痕。
“维,维恩?你怎么待在这里,什么时候进来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更衣室的大门打开时,那几只雌虫正嬉笑着打闹,看到门口的维恩噤了声,立刻离开,而维恩也是在这个时候往里走的。
他从头到尾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连掉眼泪都是无声的。但他还是跟来了,站在帘子后面,将所有声音听进耳朵里,却没敢扯开帘子,打扰主人的兴致。
他几次想直接拉开帘子,就像科维勒直接闯进观察室,头也不回地拽着赫越就跑那样霸气蛮横。但他又想起赫越说……
他是那只乖巧听话,不需要主人操心的狗狗。
他不想主人对他失望。
本来应该悄悄走掉的,站在帘子外面听声音还忍不住心痛到哭实在是太狼狈了,但是,维恩还是想听听主人说话,哪怕不是安慰,一句话就可以。
“主人……”维恩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但他扯出一个笑,眼睛里打圈的眼泪和红肿的眼眶多了一份破碎。他的身形高大健壮,对谁都示以坚硬的外壳,却在主人面前是柔软乖顺的大型犬。
赫越也瞧着心软,刚要伸手揉揉他松软的头发,就被身后紧握成拳而坚硬的手臂捞回来,后背也砸在了坚实的胸口上。他不悦地仰头,就看见科维勒绷紧的脸。
“装什么装?”科维勒压住火,厉声吐槽了一句。
两只雌虫的眼神一对上,就如同点上了火。科维勒挑眉,挑衅般舌尖轻轻扫过自己的嘴唇,像是在回味美味的味道。
刚刚听到的声音好像被唤醒,怒火被点燃的那一刹那,性的弦也被彻底烧断。维恩直接从科维勒的手里抢过赫越,然后扬手一拳就砸到了他的脸上。
事发突然,赫越和科维勒都没想到维恩真的会动手,且出手迅速。维恩用足了所有力气,给科维勒打得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到地上。
科维勒鼻尖流了血,嘴角也磕出血来。
维恩被科维勒惹急了,也一点不带害怕的,手紧紧捏成拳,耗费了极大的克制力才没有扑过去再打一拳。
“殴打长官,维恩少校是想挨处分,还是被清退?”科维勒的两侧脸都肿起,说话时音节含糊,但上校的气场令他压迫力不减,仍旧冷得吓人。
维恩勾唇轻笑,平静的语调,每一个字都清晰:“长官打算怎么跟他们解释自己嘴角的手指印?是说长官自己打的,还是说是我的主人打的?”
科维勒顿了一下,没有出声。
他没有办法解释,也不能在验伤的时候证明谁造成的伤占据了百分之多少来追责。更何况,整个更衣室连监控器都没有,只有赫越这个目击证人。
但是,赫越又会出面给谁作证呢?
靠在维恩怀里的赫越无奈叹气。这俩的性子又铁又硬,要打就是真打,谁都不让谁。他仰头轻轻拍了拍维恩的胸口,问道:“维恩生气吗?”
维恩的目光从科维勒的身上收回,如同变脸的戏剧,那层阴狠的愤怒消失不见,依旧是柔软温暖的样子。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小狗永远,不会生主人的气。”
那个“永远”被咬得很重。
这是他的底牌,刻进基因刻印的底牌,一直承托着他的所有真心和付出,也能一直因此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