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苹果籽。”他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点,似乎是想表示强调,但效果并不出众,实际上这样的气若游丝声音跟刚刚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而且声音也沙哑的厉害。
我左右看了看,从车内的固定置物盒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喂太宰喝了一点。
“睡吧,梦里什么都有。”我安抚的回答。
然后他又动来动去,我不得不按着他免得他摔下来。
他是真的闹腾,明明都烧成这样了,结果还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精力充沛。
我一只手挡住太宰的肩膀,一只手艰难的把瓶盖拧紧,感觉十分心累。
生病的人都这么闹腾吗?我记得我以前发烧的时候也没他那么闹腾吧。
漫长的十分钟终于过去了。
我们终于到了医院,因为是港口名下的医院,所以可以不用挂号,直接看病。
那位医生先生看了太宰几眼很快安排上了打针洗胃挂水住院一条龙服务。
我趁这个机会拿出了那瓶可疑的药物,递给了这个灰色头发的医生。
“医生先生,能麻烦看看这瓶药吗?”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拔开盖子检查了一下,最后盖上瓶盖,眯着眼睛望着我。
“那位太宰先生不但没事跑去玩水,还喝了这个?”他问。
可能是因为港口黑手党的医疗部备受首领倚重,也可能是因为港口秘医部门的负责人名叫“外科医生”,或者干脆就是因为医生对待这种没事找事的病人都是这幅说话直截了当的样子。
他毫不客气的告诉我:
“真是恭喜,你应该摆个桌、开个酒席庆祝一下太宰先生只、喝、了、半、瓶,不然现在和你对话的应该是殡仪馆负责人了。”
我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然后就是准干部先生的打针时间了,真的是灾难。事实证明,甭管你平日里是个怎样聪明的天才少年,生病了之后的智商下降都是平等的。
他打针时还是对苹果籽念念不忘。
“我要吃用苹果籽做的派。”太宰提出要求。
这是什么另类苹果派?
“太宰治先生啊,真的,你能不能稍微老实点。我可是在浪费我宝贵的年假时间带你看病的啊。”我捂着他的眼睛,语调生无可恋。
趁这个机会,护士小姐姐眼疾手快的把靶向药物注射好了。
我松开捂着他眼睛的手,太宰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起来去洗胃了。”我拎了一下太宰,没有成功,没办法,我只好把他背起了了。不是没有尝试过用病床。但这家伙躺在上面就要滚下来,非常烦人。
“讨厌打针,痛。”过了一会,太宰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