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你想做什么都随意,我——”
然后我的话被打断了,太宰把手枪丢到一边,开口道:
“你以前也是这样吗?向对你开枪的人道歉?”
我愣了一下,回答道:
“没有,除了同行业的敌人,只有这次。”
太宰用微妙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看一道极其伤脑筋的难题,最后他得出结论般的恢复了平常的神情,开口道:
“禾泽,你过来一点。”
我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了。
“知道正确的做法是什么吗?”太宰没头没尾的说道,搞得我相当迷惑。
然后,他捏住我的右手,把枪塞进我的手里,引导我的拇指扣开保险,双手握住我拿枪的右手,移动枪口,使枪口抵住自己的额头。
“对于对你开枪的人,正确的做法就是像我演示的这样,用枪抵住他的脑袋,然后给他来一枪。你是人类,不是柿子,懂吗?那么,来实操一下吧。”准干部先生微笑着说道,像是老师对学生谆谆善诱的教导。他用他的手指环着我的食指扣动扳机。隔着缠在食指上的绷带,螃蟹先生留下的伤口受到压迫而产生钝痛,我瞳孔猛缩。
“等等——”
子弹出镗的划破空气,在太宰的额头上留下一道灼烧的血痕。
如果我没有及时的移开枪口,结果就不怎么好说了。
手枪再一次被我甩到地上,现在的我只觉得它就该乖乖待在那里。
我低头看着病床上的准干部先生,他也在看着我,嘴角的笑意还没消失。
这都笑得出来?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我突然什么想法都没有,身体里不知缘由的怒火无线膨胀。
“我是不是柿子我是不清楚,做这种事的你才是个柿子吧!”我恼火的说道,声音因为莫名其妙的烦躁和后怕而有些发冷,“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你知不知道我反应再慢半拍你就死掉了?!”
空包弹,或者是空枪。
在太宰用枪口抵住自己的额头时我是这么想的。
我不认为他会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让自己陷入莫名其妙的危险中,所以我任由他引导我的动作。
直到扳机即将扣死时,我看见他发自内心的愉快而放松的眼神。
里面是真弹。
那一瞬间,我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
我挣脱太宰的手,将手枪甩脱,走火的子弹擦过太宰的额头,留下一道灼烧的血痕。
太宰的视线定格在我的手指上,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刚才甩掉手枪似乎用力过猛,把绷带底下不规则的伤口给撕扯开了,暗红色的血染湿了手指上缠绕的不规整的医疗绷带,从伤处留下的血似乎还有要完全浸透绷带滴落到地上的意味。我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手指传递来的热烫麻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