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自己为什么不把这两座庙宇,当做聘礼,拿来聘娶夫侍呢?反正,它们也都说了,随自己处置的。
说完了正事,郑越任何漪笑了一会儿,便哄她睡觉了——明日一早还要启程,今日不宜睡得太晚。
第二日一早,拜别亲友后,何漪再一次踏上前往京城的路。
不过这一次,体质比三年前好得多的她,没有再把大多数时间睡过去,而是让如星伴月轮流骑马带她,沿途寻找适合投影的地方。
因着同行的,还有不少刚坐完月子的产妇、产夫和婴孩儿。所以一路上车队行进速度极慢,一天不过走了不足二十里路。连半福地都没走出去。
但这对何佚来说是好事:她在福地内众多灵体的帮助下,圈定了一处适合投影姻缘庙的地方。
傍晚,车队寻找地方过夜时,何佚找到郑越,示意自己有话要说。郑越微微挑眉,将她带到自己的马上,往边上去了一点儿,说:“好了,漪儿,你要告诉我什么?”
何佚难掩羞涩与紧张的说:“大人,您不是说,您为我定下了一个侧夫吗?我准备好聘礼了,你带我去找对方吧。看看那人喜不喜欢这份聘礼,若是不喜欢的话,我就提早换一份聘礼。”
这么快?郑越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带着何漪来到灵犀郡主的车队边,找到正与儿子说话的薛尚书。
“薛尚书、罗少爷,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薛尚书看了眼郑越怀里的小姑娘,以为郑越是特意来带对方,见自己的儿子来的。便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道:“哪里,未曾打扰。”
正要示意儿子主动一些的薛尚书,便听到郑越说:“漪儿为自己的侧夫,准备了一份特别之物做聘礼。不止可否请两位移步,看一下呢?若是不满意,趁着还有时间,也好再重新准备一份。”
特别之物?薛尚书眼睛一亮,当即便道:“何小姐有心了。钰儿,你在这里陪郑大人说会儿话,为父去向你母亲说一声,失陪。”
“薛尚书请便。”郑越自不会阻拦,驱马让开了道路,让薛尚书的马过去。没了薛尚书在中间阻隔,郑越便与罗钰并驾齐驱,正方便两个小儿女说悄悄话。
何佚好奇的打量了一会儿,自己未来的侧夫,直到看见对方掩在棉帽下的俊脸、脖颈都泛粉了,才收回自己过于直白的目光。
“你好啊,我叫何漪,今年十一岁,祖籍容城。目前只有大人一个正夫、如星伴月两个良侍。若是我们定下来的话,就是一个正夫、一个侧夫,两个良侍了。”
罗钰抿了抿嘴,有些不喜何漪这样说,但还是小声回道:“你好,我叫罗钰,今年十三岁,祖籍京都。”
何佚正听着,却见罗钰不再说了,不由眨眨眼,有些失望:她不说自己的家世而是说夫侍,是因为自己没有母亲、父亲了。
母家全家都没了,而何家如今已经是大堂兄、二堂兄的家,自己只是借住。京城中的许家,更不必说。
但是,她想听罗钰介绍自己的母亲、父亲,兄弟姐妹。于是,她鼓起勇气,问罗钰:“罗钰,那你的家人的呢?至少母亲、父亲要说的吧?”
罗钰飞快看了眼何漪,犹豫了下,还是道:“我祖父是太后之子,陛下登基后受封为旭亲王。加冠后,嫁于前任丞相之女明燕为正夫,婚后育有一女一子。
我母亲是祖母的长女,年满十岁入女学前,受封为灵犀郡主。爹爹是寒门出身,官拜礼部尚书,是母亲的庶夫。”
礼物
何佚懂了,这就是大人所说,迎一位皇嗣为侧夫中的皇嗣了。
不过,“灵犀郡主这次来容城也是为生育子嗣的吗?”她有些好奇。
依据薛尚书的身份,罗钰必不可能是灵犀郡主的长子,次子都勉强。那算算年龄,灵犀郡主今年至少也得三十几岁了,这可是高危产妇!
罗钰面色有点难看,但对上何漪只有好奇并无鄙薄的视线时,还是道:“母亲新看中了一个举子,非要为对方生育子嗣,父亲就让母亲带对方来容城了。庙里的守庙人,让那举子服了孕果,正月初六刚生了一个小妹妹。”
对于罗钰家里的事,何佚打听清楚,满足了好奇心,便算了。但是父亲、爹爹?何佚扭头看向郑越。
“一般而言,只有女子的正夫,或娶夫的男子,才能被子嗣尊称为父亲。而爹爹指的是女子的侧夫、庶夫。
若是亲父非是女子的夫,而仅是侍君、侍郎的话,便只能称呼叔爹。亲父连侍郎都不是的话,就只能称呼小爹了。”
正说着,薛尚书已经返回,但他的马上,却多出一位美妇来。
“孩儿见过母亲、爹爹。”罗钰纵然在马上,但见到母亲后,还是恭敬的松开缰绳,低头行礼。
“见过灵犀郡主。”郑越随意的抬手行了一礼,何佚见此,也跟着乖乖道:“小女何漪见过灵犀郡主。”
“免礼,”灵犀郡主饶有兴趣的看着何漪,随意吩咐了一句,便迫不及待的问:“阿恺说,你准备了一份特别之物,作为钰儿的聘礼?是什么?”
何佚看了眼郑越,不知该不该说。郑越立即接道:“郡主乃是罗少爷的母亲,自是有资格评价这份聘礼的。不如郡主一同前去,亲自看看,究竟是什么?”
灵犀郡主闻言,厌烦的皱了皱眉,不愿与郑越说话。还是薛恺薛尚书见此,低声哄劝了几句,才不情不愿的说:“行吧,那本郡主就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神神秘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