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分钟,程南柯抿了口酒,被金菲雪余光捕捉到了。
“还有一个更蠢的。”宋温书继续说。
“稀里糊涂到最后不知道喜欢谁的。”她说完又举着酒杯,“这事谁做过?”
金菲雪沉默了。
她借口起身去了厕所,脸颊因为酒精变得有些潮热,她直接绕出了酒吧去车里,开了车窗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时隔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办法坦荡地面对她的青春期。
程南柯透过开着的车窗,按下了车喇叭,声响吓了金菲雪一跳。
转头才看见男人身披大衣,站在黑夜里。
“哟,半个前男友。”金菲雪不傻,谈了十天的恋爱,她知,程南柯知。
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隐秘工作做得很好,没有公开,也没有各种秀恩爱,甚至有时候她自己都要怀疑他俩谈了没。
因为程南柯表现得一点也不像恋爱期。
反正不是正经恋爱。
他不允许她碰他,牵手也是偶尔,抱也是抱不上的,亲也是只有过一次的。
那段时光过得比当朋友的时候还要拘谨。
还挺没意思的。
能把这个谣言散出去的,也就只有他本人。
“半个?”程南柯俯身,手臂抵着车身,探着身子望她。
“就谈了十天,你要怎样?”金菲雪皱眉。
“那也是分手过的。”他语气揶揄,甚至有那么一刻,金菲雪感觉他在笑。
当她的前任是什么很幸福的事情吗?
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她将车门锁死,才勇敢抬眸和他对视,“说吧,干嘛?”破罐子破摔了。
“当初,喜欢过我吗?”沉默了半晌,他轻声问她。
雪又下了起来,淋在他额间黑发丝上,琥珀色狭长眸子眼尾泛着淡红,鼻梁间那颗茶色的痣此时也有些楚楚可怜。
金菲雪微皱了眉,不满他还纠结这个问题,“嗯。”她回答得轻松。
“那祁妄呢?”他又问。
“也喜欢。”这是事实,众人皆知的。
那就是都喜欢。
“开门。”程南柯手掌压在车窗玻璃的缝隙,以防她再把车窗关了。
金菲雪从车窗里看他神色着急的模样,好似讨好到了她。
像程南柯这样众人眼里的高岭之花,做什么都胸有成竹,十拿九稳的程南柯,会因为她慌乱手脚,变得失去秩序,变得偏离轨迹。
她好喜欢看。
就好像一场精彩的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