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原话是:“朕看这京城里没有比贺卿更?好的男儿?了,朕最爱彩云,当然要给彩云找最好的男子?相配。”
贺家怕再出现类似的事情,赶着筹备给贺宴舟挑一个家世普通的媳妇。
他与彩云关系还可以,在皇宫里常碰面,跟皇上不同?,彩云是个很开朗善良的小姑娘。
贺宴舟一边拨开杂草,一边回?想着。
宫里无人敢说,已经失踪一年的彩云极有可能是死了,他今日乍然得知这个消息,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
他一边叹着气,一边找寻着每一个凸起的小山包,相宜她力气小,身子?也?弱,那么细的一根手腕,扛着锄头必然挖不出多么深的坑,很可能只是赶着黑夜随意将人埋在了某个隐秘的角落,才至今没有被人发?现。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相宜挥舞着锄头一下一下,将彩云埋进地底的模样?。
贺宴舟出现了亦正亦邪的一面,他一边悼念着彩云,一边想着要如何?将这件事情彻底掩过去。
就算是裴清寂要说,也?要讲证据,怕只怕皇上怒火攻心之下,不讲证据直接要将人处死。
待他找到彩云后?,会将她重新?挪一个安全的地方。
可找了一下午也?无果,贺宴舟站直身子?,在冬日眼光的烘烤下,竟顺着额头流下了一滴一滴的汗。
他看了看日头,该回?宫了,要去接相宜下值,晚上再来挖吧。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驾着马又?回?了皇宫,手指间一直在发?颤。
秦相宜正在给自己的凶器簪子?嵌宝石,司珍房内是一片岁月静好,千松拿着灯烛替她照亮一些细节处。
“姑娘,贺大人来了。”
千松举着灯烛小声?说道,秦相宜抬眸往窗外看了一眼,还是那道紫色身影,背对着站在窗外,就那么静静等着。
她看着他宽阔的肩背出了会儿?神,又?柔柔笑着回?到了眼前的工作中。
萧司珍走到她身后?,知道她在做什么。
“相宜,你想好了?准备什么时候走。”
秦相宜看了眼窗外,笑着道:“尽量多陪他一阵吧,待到我实在待不下去的时候,你也?知道的,我母亲打算将我嫁人了,秦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萧司珍抿了抿嘴唇,拍着她的肩道:“有任何?需要的,随时找我。”
秦相宜埋头又?静静做了一会儿?,将簪子?别在头上,司珍房的人逐渐散去,她走到贺宴舟身后?。
“宴舟。”
她的声?音柔婉,她的面目温和。
贺宴舟转身静静看着她,道了声?:“姑姑,走吧。”
前后?无人,秦相宜主?动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里挠了挠,贺宴舟垂头朝她笑了笑,握紧了她的手。
贺宴舟是观察力顶尖的人,秦相宜也?是。
“宴舟,你的衣摆上怎么有泥,你去哪儿?了?”
贺宴舟道:“哦,是陪皇上逛御花园的时候沾上的。”
秦相宜摇了摇头,将手抽出来:“不对,就算是下雨天,你的衣摆也?不会沾上泥,更?何?况只是逛御花园而已,宴舟,你骗我。”
能让贺宴舟顾不得衣服沾上泥的事儿?,一定不轻。
贺宴舟垂头无奈地看她:“相宜,你没有秘密吗?”
秦相宜愣了愣,她有秘密啊,横亘在她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就是她的秘密,但她将衣领束得又?紧又?高,将这个秘密牢牢埋在衣领之下。
贺宴舟看到了她眼里的躲闪,心脏抽着疼,他希望她能直接告诉他她所有的秘密,而他会一一帮她摆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