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出院,手续都办好了。”
“给我说什么?”陈政泽冷声问。
童夏看着他的西装外套问,“不是说再谈一次吗?你现在是我男朋友,我出院应该给你说一声。”
陈政泽那边突然安静了,喧嚣的风声戛然而止。
像是谈判进行到白热化氛围,主权人忽地敲锤,童夏涌起几丝紧张,她在胡思乱想陈政泽是不是走到安静地方了,那刚刚的话,是不是没落进他耳朵里。
果然,五秒后,陈政泽问:“你说什么?”
童夏抿了抿嘴,直接换了话题,“我说我要出院,手续办好了,你西装外套还在我这里,我先给你带回去,还是就放在这里?”
“再谈一次后面那句。”
“你都听到了?”
“没听清。”
“这是你的问题,挂了。”
“童夏。”陈政泽喊住她,“我在外面办事。”
“嗯,你那边很大的风。”
陈政泽看着远处的陈展荣,应道:“是。”
“那你注意安全。”童夏说,“我明天也出差。”
“去哪?”
“东市。”
“带着药。”
“好。”
童夏挂断电话,傻笑了下,而后把西装拿到床上,叠好后收进了行李箱。
刚出院,不能过度劳累,童夏推着行李箱慢吞吞地往前走,反正今天下午也没什么工作安排,她边走边和舒母通电话,反复地和她保证自己真的已经痊愈了,后续会好好休息,并且有什么不舒服的会第一时间给他们说的。
往大厅走时,童夏被人扯住胳膊,她偏头看清那人,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脸上,是童海川。
这么些年没见,他早已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模样几乎接近大变,满脸沧桑,大肚便便,头发白了一半,身上的酒气熏人。
他说话时,泛黄的牙齿露出来,“哟,我闺女什么时候回来的?”
童夏想要挣脱他,但力气占下风,挣脱不掉。
“你放开我。”童夏没什么感情地说。
童海川上下打量童夏,露出满意又恶心的笑,“细皮嫩肉的,这几年生活的不错啊?”
“和你无关。”
童海川恶狠狠地哼了声,“无关?你当初在陈家闹的那事,我被连累的丢了工作,还被陈家那小子教训,你他妈给我说无关?”
童夏平静的眼底里有了些情绪,陈政泽竟然教训过童海川。
“不得不说我女儿就是会勾人啊,陈家那小子不知道着了你什么迷,在我去国外找你拿房产证救命时,他把我截在机场,让人弄我。”童海川越说越气,最后不顾形象地啐口吐沫,“找人盯着我,只要我出国,他就给我找事。”
童夏有些怔,她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能摆脱童海川。
童海川是一个彻头彻尾地利己主义者,为了自己的欲望可以不择手段,就连结发妻子被夺眼角膜含冤而死这事,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不影响自身利益前提下,权当没发生过,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放过一个让自己颜面尽失、财富散尽的人。
原来,是陈政泽在背后默默托举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