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夏问:“你要出去吗?”
“饿了。”他说。
与此同时,童夏的肚子很巧合叫了声,好像是在响应他外出吃饭的信号,这下童夏脸更红了,她抬手蹭了蹭脸,发现脸上的温度比她想象中的烫,这给了陈政泽眼神嘲笑她的缘由。
“颜辞最近有外采,三天后回来。”
童夏哦了声,傻傻地笑了下,“挺好的。”
陈政泽……
童夏:“就是你们互相报备行程,我感觉挺好的,互相有个照应。”
陈政泽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一块吃?”
“好。”童夏语气欢快了些,“那我请客吧?”
“还要开车。”
童夏弯了弯唇,点头,“好。”
今天陈政泽在医院大厅把童夏扯到身边护着时,童夏肩旁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身上的温暖那刻,她忽然凭空生出一身轻松感和安全感,仿佛找到了世界上密不透风的墙——这个世界上最安全可靠的地方。
所以今天下午她对陈政泽都是好脸色。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她还想让他暂时走出贺淮新不在的事实中。
陈政泽的车比较豪,比严岑的车还要豪,童夏坐在主驾有些紧张,她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小脸看着陈政泽,老实道:“是你这车我不太熟悉。”
陈政泽大爷似的坐在副驾,这辆车的空间小,他个高腿长,空间略显逼仄,他手背撑着脸悠哉地睨着童夏,“开多了就熟悉了。”
童夏眨了下眼,“我意思是说,你这车比较贵,要是我不小心剐蹭了,代价比较大。”
“我有钱。”陈政泽直白道,“也不缺车。”
童夏得了他这话,放心地发动车子,他这车起步快,几乎没反应时间,底盘稳,坐在车里几乎感觉不到震感,童夏越开越安心,不由的加快了速度。
陈政泽随手点开屏幕,放了首音乐,好巧不巧的,是陈奕迅的《阴天快乐》。
那年盛夏,在她的生日part上,他给她唱过。
熟悉的旋律,熟悉的人,陌生的氛围。
童夏心情蓦地平静下来,然后随着歌声一点一点往下沉,她从后视镜看了陈政泽,他漆黑的眸子里,也是一派平静。
两人脑海里上映着同一片记忆。
欢闹的,沸腾的,稚嫩的,青春的,带点虚伪的。
到国外的第一个年头,童夏几乎听不了陈奕迅的歌,每每在街头听到陈奕迅的歌时,总是潸然泪下。
太怀念那个和她一起遍体鳞伤的少年了。
陈政泽没关音响,陈奕迅的歌就那么一手接一首的循环下去。
开车一向谨慎的童夏,今天开过了两条街道。
在等绿灯时,童夏余光扫了眼陈政泽,他垂着眼,看着中控台上她刚刚放置的黑色皮筋发呆,一言不发地沉默着,好像被音响里的歌曲剥夺了说话的权利。
童夏轻轻呼吸着,不知第几次感受到他强烈又好闻的气息后,她抬手关掉了音乐。
恰逢交通灯变绿,童夏转动方向盘,车子向左边驶去。
陈政泽被她关音响的动作搞的有些浮躁,他放音乐,只是告诉她,这么多年,他的口味,从头到尾都没变过。
他喜欢的歌,他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