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关三年,哪有受了伤就不能喝酒的禁令,不过看着两颊微红的时岁,萧寂野竟启唇道:“好,都听夫人的。”
“好好好。”时岁听了萧寂野的话,嘴角微弯道:“你听话就好了。”
时岁说完,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等萧寂野察觉不对劲时,时岁已经好几杯酒下肚,此刻正准备端着酒杯找人敬酒。
“时岁。”萧寂野低唤一声,时岁听到自己的名字,摇摇晃晃地回头看着萧寂野道:“怎么了?”
“别喝了。”萧寂野伸手稳了稳时岁一边倒的身体道。
时岁却浑不在意,他拍了拍萧寂野的手道:“没事,反正圣上和太后都不在这儿,想喝多少都没事,不过,你不能喝哦。”
说完,时岁嘿嘿地笑了起来。
他自穿书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这么放松开心过,今日定要喝他个不醉不归。
“来,继续喝。”时岁把倒满酒的酒杯凑到旁边一桌的两个人面前道。
那两人是时岁刚认识的朋友,一个名叫章闵,另一个叫李德然,时岁记得书里的他们没嘴过萧寂野,再加上他们俩对自己并没有敌意,时岁自然对他们心生好感。
“喝。”章闵和李德然与时岁碰了下杯后爽快地喝完杯中的酒。
时岁喝完杯中酒,恍惚间似乎又听到萧寂野在叫他,他转过身,只听萧寂野道:“时岁,别喝了。”
“不。”时岁自然不愿意。
“乖,听话。”
第18章觐见“怎么,同朕的六皇子成婚还委屈……
萧寂野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时岁的耳中,他嘴里还含了酒,此刻一点不剩全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时岁一脸地不可置信,他混乱的脑袋清醒一瞬,他低声问了句,可还不等萧寂野回答,他的身体便左右摇晃一下,眼神中醉意萌生。
片刻之后,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坐下来道:“好,我听话,不喝了。”
萧寂野勾了勾唇角,他的视线扫向章闵和李德然二人,他们俩被萧寂野凌厉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上前找时岁喝酒。
许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坐下来的时岁很快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萧寂野推着轮椅来到时岁的身侧,他看着时岁酡红的侧脸,本想早点出言阻止。
可他却感觉到了时岁内心压抑的不快,如果能借着喝酒把内心的郁结之气散了,多喝点酒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趴在桌子上睡觉不免着凉,萧寂野便唤了声青竹,让他把时岁扶起,准备坐马车回去。
时岁还算有几分意识,他感觉青竹在扶他,便跟着站起身往大殿外走,萧寂野推着轮椅跟在身后。
到了大殿门口,他们正要出去之际,大太监陈德海弯着腰从不远处走来,他俯身朝时岁和萧寂野行了行礼,而后道:“圣上诏六皇妃去御书房觐见。”
靠着青竹才能勉强站直的时岁指了指自己道:“圣上要见我?”
陈德海捏着尖细的嗓音回答道:“是。”
时岁酒醒了些,他知道萧崇找他多半是为了询问萧寂野近况。
原以为借着喝醉酒能避免单独面圣,可萧崇不会管这么多,若是此刻自己借着喝醉酒不去,必然会让萧崇生气,到时候肯定少不了责罚。
想到这里,时岁站直身体对陈德海道:“那么就请陈公公带路了。”
酒精在时岁脑中作祟,导致他话说都不太利索。
萧寂野见状皱了皱眉,他对陈德海道:“陈公公,皇妃喝醉了酒,劳烦你去和父皇通禀一声,等他醒酒之后再起觐见。”
陈德海闻言有些为难,他看了眼面色还算正常的时岁道:“圣上说了,要立马见到六皇妃,六皇子莫要让奴才为难。”
陈德海的话里虽然带着歉意,但是却把萧崇拉了出来,叫人不容拒绝。
“没事,我去去就回来。”时岁出声安慰了一下萧寂野,接着便与陈德海一道去了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时岁远远地就瞥见御座上坐得没个正形的萧崇。
时岁只看了一眼,便埋下了头,等走到御书房中央才跪在地上道:“臣见过圣上。”
可萧崇却像是没听到一把,仍在把玩手中的玉石,仿佛没看见时岁一般。
时岁跪了足有两刻钟的时间,萧崇才朝他掀了掀眼皮道:“时岁,你可知错?”
带着怒意的声音让时岁眉心一跳,难道他偷偷找人给萧寂野治腿的事情被萧崇发现了?
不应该,时岁稳了稳心态,他俯首淡定开口问:“圣上,不知臣何罪之有?”
“哼。”萧崇哼了一声道:“如此场合正是羞辱萧寂野的大好时机,你竟然光顾着喝酒,还说你没罪。”
时岁一时无语,没想到萧崇竟如此斤斤计较,这点小事都能让他耿耿于怀。
“圣上,臣整日与萧寂野待在一起,看到他那张脸心中就会生出嫌恶,每日还要想着法子折磨于他,心中郁结,是以今日才会喝多了酒,还望圣上恕罪。”时岁自然不能承认自己喝多了是因为宫中的酒好喝,他压低着声音有些委屈道。
萧崇斜睨着时岁道:“怎么,同朕的六皇子成婚还委屈了你不成?”
“自然不是。”时岁心中一惊,他下意识地开口答道。
再怎么萧寂野都是皇子,纵使他不得萧崇喜欢,也容不得他人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