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田丽莎对他的抱怨充耳不闻,她定定的盯着眼前一人高的花瓶,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得有些困惑,似乎遇上了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
“这个?瓶子,我好想见过。”
“拜托,类似的话语你?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
“不,我是真的认识这个?瓶子!”时田丽莎突然变得很激动,还拉着时田大介凑近玻璃,让他看仔细一点?,“这个?仙鹤的翅膀上,有一点?点?红色,还有瓶底,稍微磕破了一点?点?,你?看见那个?小缺口了吗?”
“嗯……看见了。”看见是看见了,鼻子差点?砸在?玻璃上。被拽着衣领的时田大介回答得很艰难。
“请问这件作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丽莎小姐?”诸伏高明在?旁边询问。
“这件作品,我见过。”
“?”
“很小的时候,它放在?爷爷的卧室里?,爷爷很喜欢它,每天都要亲手擦拭它。小时候我很调皮,带了红颜料去爷爷方面,偷偷给仙鹤涂了一个?红色的角。又在?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把?它磕在?了柜子上,所以,它的底端是破的。爷爷没有责备我,而?是问我有没有受伤,又问我是不是对这件作品感兴趣。”
“我其实对它一点?兴趣也没有,但当着爷爷的面,我不敢告诉他实情,就撒谎说我喜欢。之后爷爷和我讲了很多很多,有一些内容我还记得,有一些内容我已经记不得了,但不管怎么样,这件藏品,是我最熟悉的一样东西。之后虽然离开了时田家,但我总是会忍不住偷偷关注它的下落。”
“它在?我初中的时候,被六叔卖给了一个?海外商人,具体是谁新闻上没有写,但成?交价是爷爷当时告诉我的那个?价格的三十倍,还有其他东西和它一起高价被六叔高价卖掉了,当时新闻都说拍卖价格创造历史新高,我以为它已经去了海外,但没想到,它居然还在?这里?!”
时田丽莎激动极了,又跑去看其他展柜,这一看还真让她又认出了几件在?她印象里?已经由时田古董行代为拍卖掉的物品,“六叔不会是在?偷偷抬价吧?”
东西多了,时田丽莎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不过,以她的脑袋瓜,也只?能想到时田错在?暗地里?抬价,想不到其他方面了。
金田一三倒是想到了什么,偷偷看了眼诸伏高明,果然,这位假借时田琥珀男友身份来?到黑曜馆的警部先?生此时一脸严肃,要是那些古董长了手,此时的他一定已经掏出手铐把?它们统统扣上了。
看似平平无奇的黑曜馆,还真是处处都是惊喜。
好不容易逛完了第一个?展厅,紧接着的第二个?房间倒有些让人失望了。
这个?房间并不比第一个?房间要小,里?面堆满了有关时田家的历史,因为地下室的构造问题,还有资料的保管不够妥善,房间里?隐隐约约透着一股霉味。时田丽莎连忙捂住了鼻子,转头想和后面的人抱怨,结果刚转头就卡壳了。
“……金田一小姐。”
“嗯?怎么了?”
“你?的防毒面具是从哪里?来?的?”说好的大家一起遭殃,结果你?居然变出了一个?看上去就很高级的面具==
这也太夸张了吧……向来?没在?比浮夸这件事上输过的时田丽莎第一次发现在?这世?上还有人能比她更夸张。
“你?说这个??”金田一三的声音闷闷的,从严防死守的口罩里?面传来?,“它只?是一个?活性?炭过滤口罩,并没有防毒的功效。”
“……你?为什么会准备这个??”
“整容手术还没恢复,不想让灰尘妨碍伤口的愈合。”一听就是在?胡说八道的答案,金田一三回答得理直气壮。
见鬼的是时田丽莎还信了,“原来?是这样,那你?就继续待着吧。”
其他两人:“……”
时田大介不想插嘴她们之间的对话,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周围的布置,忽然,摆在?角落里?的一副照片吸引了他。
“这是六叔年轻的时候吧。”
他伸手将照片捞了过来?。
“什么东西?给我看看!”时田丽莎赶紧凑了上来?。
照片里?,一男一女?穿着婚礼用?的传统和服,男方面无表情地看着照相机,而?女?方恰到好处的展示出了一抹羞涩。
“这是年轻时的六叔和六婶吧,原来?六婶长这样啊,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她。”时田丽莎啧啧称奇,“印象里?,六叔也不长这样。”
“是啊,我还记得,他就是个?长满了胡子的怪人,小时候我一直以为他是从雪山里?爬出来?的野人。”既然她提了,时田大介也不吝啬地打开了话匣子。
“还有这一张。”时田大介很快又找来?了一张照片,指着站在?照片中间的人说:“这是我的养父和我的父亲!”语气十分?自豪。
画面中,两个?年轻人站在?一起,笑着很开心。
别府警官穿的是一身警官制服,也许是因为衣裳太过单薄,他的脸上出现了两团很显眼的高原红,脖子也滑稽地缩着,而?时田大介的父亲则穿着两件厚厚的大衣,对着镜头笑得很是鸡贼。光是看这幅画面都知道,他身上披着的,一定是属于别府警官的衣服。
“他们一定是刚打完赌。”时田大介心安理得的将这张照片揣进了兜里?,“我要拿回去给养父看一看。”
有了连续的惊喜,他显然找这类东西找得更加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