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在墙上似要伸手唤他,可不知为何又默默地将手垂了回去,他佯装不知,继续提笔书写着还未写完的诗歌,不时也借着沾墨的时间透过那一碗清水留意着她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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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影里她坐在墙头上,伸出的手缓缓在身前划动,看似紊乱零散的动作细看之下又像是有几分条理,实在是好奇她究竟在做什么,他忍不住抬起了头,可没想到刚一抬头就与她四目相视,将她吓得直接从墙头跌了下来。
“呼呼呼”
走到他写字的桌前,乐音一个劲地吹着手肘上的擦伤,拿着已经换上了新绳结的玉锁,岳灵泽神色淡然地来到了她的身边。
“之前的绳子已经断了,若你不嫌弃就拿这条去吧”
“这条?”
接过他递来的玉锁和一条青绿色的绳索,乐音不禁眼前一亮。
“这绳子真好看”
“是青玉姑姑编的”
“真的可以给我?!”
“嗯”
“太好了!”
她欢喜地说着迫不及待地就要将绳子套在玉锁上,但折腾了许久都没能如愿套上去,看她急得快要冒汗了,岳灵泽主动接过了她手里的锁和绳子。
“我来吧”
熟练地套好后,还不忘伸手拽了拽,确信是真的结实稳妥了才替她挂回了脖子上。
乐音一动不动地立在他的身前,抿唇不语的样子比起平日多了几分文静乖巧少了些活泼和野气。
“好了”
“多谢你那日帮我接住它,还给我这么好看的绳结”
“你不是也给我罗带了吗?”
“那是赔礼,不一样的”
“那就当作是我病时,你照看我的谢礼吧”
“你你记得”
那日的记忆突然袭击心灵,乐音呆愣地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了。
“我是为了救你,那法子是我祖母以前对我用过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的”
“看见?什么?”
“你不是记得吗?”
“我只记得你给我喝了水,还有别的吗?”
“没没了”
乐音哈哈一笑,挥了挥手转身吐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一股脑全说出来,这要是告诉他了,他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想见到她了。
“你怎么了?”
“没事,反正多谢你帮我保住了它,这是我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
“你娘不在你身边?”
“嗯,我没见过她,她可能已经不在了吧”
“这样吗”
看出了他眼神里的低落和关切,乐音满不在乎地咧嘴笑了笑。
“你不用这样,我其实一点也不难过,我们连见都见过,我和她还不如我和你熟呢”
“我也没见过我娘”
“啊至少你爹还在嘛,虽然他我没见过娘也没见过爹,是祖母带大了我,但她现在因为被诬陷杀了人所以去了很远的地方,所以我才留在学舍的”
她说得很平静,但岳灵泽还是看出了她的极力隐忍的落寞,他很想开口说些话宽慰她,可愣了好一会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学舍里很热闹,大家也都对我很好”
她慢慢细数着在学舍里生的那些事,说到开心时还会忍不住手舞足蹈,惟妙惟肖的模仿和生动地讲述让岳灵择仿佛身临其境,不自觉地就沉浸在了她的故事中
“原来你这么久没来,是因为余先生罚你”
“嗯我觉得他一定恨死我了”
“为什么?”
“因为”
想起之前说过不提看见他脸的事,乐音顿了顿后把已经到了唇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转头瞥向桌上岳灵泽写的诗歌,很自然地换了个别的缘由。
“我写字难看我要是写字像你这么好看,他说不定会少憎恶我一些”
扫过他干净的字面,乐音叹了口气,看了看他的手,又伸出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