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吃得那个馒头,搅得她的胃生疼。
芙蕊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突然有冰凉的东西贴上自己的额,她好像又没那么热了。
恍惚间听见有人说:“这么烫,一时半会也降不下来。”
“咱们总不能给这女娃娃送去医馆让人医治罢?真是麻烦!你说,该怎么做?”
另一人说话声低,芙蕊没听清,只知道后面一人说:“那就照你的法子来。”
等温降下来点,芙蕊睁开眼,自己正躺在一处草堆上,外头有说话声传来:“官爷,你们就放心,我媳妇照顾孩子那是熟手,里头的那个女娃娃等会就退热了。”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穿着打了补丁麻衣的矮胖女子走了进来。
“呀!你醒啦!”
芙蕊想动,但微微挪动一下,身体各处都在疼,她便不再动了。
农妇手里端了一碗有些黑的汤水,将芙蕊半抱起来,动作轻柔,语调柔软:“这是葛根水,你喝了它,身体就没那么难受了。可怜的孩子,也不知是犯了什么错,要受这些罪。”
芙蕊在农妇的臂弯里半坐着喝完了那一整碗的葛根水。葛根水是甜的,还带着一股浓郁的泥土味。
官差带着芙蕊在农户家里待了两日,就离开了。
芙蕊的烧退了大半,但整个身子还是虚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两个官差身后走。
行至城镇热闹处,有人牙子路过,像是刚从雇主处送人回来,瞥了几眼,就凑上前问道:“官爷,这女娃娃卖吗?”
“去去去!哪来的疯婆子,瞧不出我们是干什么?!”
“官爷,”人牙子掏出一些银子,依次塞入了两位官差的手中,“咱们去边上聊?”
人牙子塞得银钱不少,押送人流放本就是个苦差事,若是大户,还能捞点油沫子,像芙蕊这种门户的,半点好处都捞不着。
突然有人献上银钱,官差心里乐开了花,面上不显,嘴上却松了不少:“正好日头晒,找个阴凉地坐坐。”
来到不扎眼的无人处,人牙子开始施展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官爷,您别见怪,一看你们的服饰打扮就知道不是本地人。不过我也见得多了,这女娃娃是犯了事罢,这么小的孩子,你们跑一趟送去那边,除了费些体力旁的也捞不着什么好处,还不如卖了与我。官爷们得了银子,也不用再跑许多路,岂不是好?”
人牙子的话说得没错,可官差知道这其中还是存在着诸多风险的。
“官爷想来是第一次跑罢,”人牙子话里带着驾轻就熟,想来是没少做这样的事,“这,算是去那里要必经的地方。很多犯了事的,不是经了我的手就是旁人的手。”
“我不会看错,这女娃娃不过是受家中拖累受罚,官爷们不过也就是走个过场,不如卖了我,两厢便宜。至于价钱,定会让官爷们满意!”
芙蕊靠在身后的墙边,她身体还虚,走了许多的路,现在站不住脚。她抬头看向那个人牙子,那人说得话她全都听见了。
或许,卖给人牙子,也是不错的。
日头正盛,地上热气升腾,芙蕊后背的衣衫被冒出的汗水给打透,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又开始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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