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乐美巍然不动,静静等待杜却池亲手将头颅献给她。
“……”
双腿发软,走也走不动道,有股神秘的力量把杜却池牢牢钉在原地。
杜却池心急如焚,他本能想要呼救,喉咙只能闷出嗬嗬的呜咽。
他猛地记起甘柑跟他说的,他现在情况不乐观,难以保证走在路上撞见的每位路人能是人。
可是,不是只要随身携带甘柑给的锦囊不就可以了吗?!
杜却池睁大眼,心突然破了一个洞。
难不成,重要的不是锦囊,是锦囊里存储的珠子。
啊,他把珠子借给陈喧做道具了。
杜却池内心悲凉。
后颈隐隐传来寒意,剑,似乎要刺破他的肌肤,割断骨肉了。
杜却池闭紧眼,临死前最后挂念的,居然是南门估计等不到他的甘柑。
“今晚的公主多么美丽,像银镜中白玫瑰的影子。”
一只手缓缓拍上杜却池颤抖的肩膀。
“我没有蓝孔雀,但用这颗绿宝石以点缀公主的芬芳再合适不过。”
银盘中出现了颗闪耀绿光的宝石。
杜却池为之一愣,侧头看向凭空来到自己身边的甘柑。
撤下的刀光与剑影擦过甘柑黑沉的双眼,甘柑这才极为缓慢地扬起笑容。
“走吧。”
他牵住杜却池冰凉无比的手,杜却池踉跄地跟上甘柑,莎乐美高亢狂笑如同龙卷风般在耳边炸开。
“不要回头。”甘柑面无表情提醒他,“你我皆过客,忌流露出半分不舍之情。”
“不然——”
甘柑没再往后说。
嗓子干涩的要命,杜却池咽了口口水,情不自禁抓紧甘柑不算暖和的手。
南行至条幽静小径,杜却池悬挂着的心才落下。
小径两边种的是栀子花树,季节未到开的还都只有翠绿的叶片,因为鲜少有人会来打扰,学校里的小情侣最喜欢到这里来散步调情。
不知怎的,杜却池想到甘柑随身带的栀子花香味的纸巾。他吸了吸鼻子,似乎是吓出鼻涕了,于是向甘柑要了张纸巾。
路边的栀子花树没开,但甘柑纸巾上的栀子花一直开着。
嗅着熟悉的香味,杜却池油然而生股莫名情感。
“你把我送你的珠子给别人了。”
甘柑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起伏。
但这让杜却池胆战心惊。
低头看眼手机,已经十点半了。
杜却池简单跟甘柑解释一通为什么要把珠子借给别人,然后扯出个僵硬勉强的笑容,演技拙劣地强行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