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印章下,还有他忽悠着许景屿签下的名字。
好吧,可能也不是忽悠的,虽然他掩耳盗铃地还没把自己名字签在后面,但“囍”字也太明显了,许景屿又不笨。
可就是这种明知他要做什么,无奈地盯了他一会儿,还是弯腰把名签下的举动,无数次地让方玦感到值得,就算迟早要分手也值得。
溜完冰,许景屿又带着方玦走街串巷,去了一家很不起眼的涮羊肉店。
“为什么感觉你对这边很熟啊?”方玦甚至听见老板娘问许景屿,怎么这么久没来了。
许景屿坐下,抽了几张纸巾擦桌子,“小时候和爷爷奶奶住这附近。”
“四合院?”方玦记得许景屿有讲过他爷爷。
“嗯。”
“那得多少钱啊?”挨着北海和景山公园的四合院,岂不是散步都能走到故宫。
许景屿半阖眼睑,想了一想,“不知道。”他没敷衍方玦,是真的不知道。
“小时候不懂,总趁着闭馆的时候,偷溜去故宫玩。前几年不是出了个事吗?有人把车开进故宫里,还发了照片到网上,被广大网友们追着骂。”
“以前从没觉得这些是特权,身边的人也都习以为常,后来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特别是我爸的生意越做越大后,那么多人都盯着呢,总得学会低调保全,所以就不住这边了。”
他解释得虽含糊,但方玦听懂了,怪不得许景屿带他来故宫天安门,除了检票走的通道稍快一点,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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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为快要过年,许景屿总有聚会聚餐,只要不是有长辈们的场合,他几乎都会把方玦带上。
方玦也借此机会,见识了许多让他大开眼界的地方。
有那种全息vr餐厅,整个过程像不停穿梭在海底、火山、森林里,菜品也会随着不同的场景变换,置身其中,特别的有意思。
还有什么演绎美学餐厅,吃饭时有人表演,并且应该是包了场,顾客只有他们几个,珍馐美酒、歌乐舞美,奢靡得让方玦误以为自己成了古代帝皇。
以及养着鲨鱼、像海洋馆一样的饭店,大得需要在里面乘接泊车的会所,中途他们还飞到上海,去参加了一场时尚晚宴。
不过许景屿和他说这都不贵,反倒是一些他看着没什么特色的老式酒楼,一盘菜的价格能抵得上他两个月的收入。
方玦只觉每天都有新体验,除去不让拍照的地方,他都会拿手机或gopro记录,而且可能是因为跨年夜的那场烟花,许景屿的朋友们都对方玦很客气,看他拍照拍视频,不但不会鄙夷,还会夸张地称赞他连这些都会。
他选择性地剪辑了部分发到账号上,收获的浏览量和点赞数都很不错,几乎每段都比公司替他拍摄的那些,反馈要好。
临近新年,许景屿还让方玦拿他的卡去买点礼物,带回去给父母。
“吃的喝的,你就别买了,托运麻烦,我让人到时候直接送去重庆机场,你记得注意接电话。”
“嗯。”方玦因落地后还要坐高铁到达州,所以飞重庆更方便一点,“邹邹会来机场接我的。”
“那我叫人多准备一份,你拿给你朋友。”
“好。”方玦点头应下,许景屿考虑得总是比他更周到。
两人一起瘫在沙发,方玦发现许景屿时不时地皱起眉头,估计他喝多了酒难受,便撑起上身,拿手指在他的太阳穴上揉着,“又喝混酒了吗?”
因为是许至诚安排的酒局,方玦没跟着去,所以并不清楚许景屿究竟喝了多少。
“还行,再用力一点。”许景屿眯起双眼,干脆躺到了方玦腿上。
“你爸是不是对你要求特别高啊?”
感觉每次和许至诚吃完饭回来,许景屿的兴致都不高。
“可能吧。”
“也是,我前天还刷到你爸的新闻,捐了很多钱给这次遭雪灾的地方。”说到这里,方玦十分佩服地咋舌,“像你爸那样的企业家,能干有魄力有远见不说,还那么愿意投身于慈善,造福社会,是真的很厉害。”
许景屿听方玦夸了一溜又一溜,无奈地睁开眼,“你觉得他很好?”
“不好吗?”方玦歪头,奇怪许景屿为何这么问。
“或许。”
对外人、对社会,许至诚都算得上是杰出的人物;可对他妈,对他小姨,许至诚绝不是一个好丈夫。
许景屿只要想到许至诚今晚离开时,车里坐着的女人,竟然是,刚被方玦揉得舒服一点的脑袋,立刻更疼了。
年货
方玦落地重庆,手忙脚乱地和送货小哥取得了联系。
“点下货吧。”小哥把清单拿给方玦。
“哦,好。”方玦接过单子核对。
他光看包装盒时,还以为没什么,结果看完清单差点把他吓死,上万一盒的海参鲍鱼、石斛燕窝,全是好拿不重但又异常精贵的年货。
邹泽很快在到达出口找到方玦,“玦宝!你怎么越来越漂亮了。”他解开安全带下车,帮着方玦把行李和那堆礼品放进后备箱。
“邹邹。”方玦总算空出手,也给了邹泽大大的拥抱,“呐,这部分是许景屿让给你的,不过我在想,要不你全拿走吧,我怕我带回家,我爸妈能因此盘问我好几小时。”
“什么啊?”邹泽虽然一早知道方玦和许景屿和好了,然而看完那些礼品盒里的具体内容,也不禁咋舌,“哎呀……没事,你又没偷又没抢的,你爸妈要胡说,你就带回北京去。”
他劝慰完方玦,依言收下自己的那份,“替我谢谢许景屿,我就不客气了,没找他算账把你丢在普吉岛的事,已经够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