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要吗七濑?”他两下撸起袖子,衣袖被挤成一圈皱巴巴的裙带菜围在他手肘上,作势就要把她举高高。
被果断拒绝了。
傻乎乎的小木兔当时还执着地觉得自己这个小伙伴是个男孩子,只是碍于男子汉的尊严死撑着不愿承认。
可他当时也不过高了七濑小半个头,其实那个年纪的孩子也没有足够的力气去举起跟自己差不了多大的另一个孩子。哪怕他是力气比同龄人要大的木兔光太郎。
但是却一直记在了心里,哪怕匆忙转学分开后失去联系很久不见,他也记得。
他以为她也是喜欢的。
她抿了抿唇,眼底有一片闪烁在粼粼湖面上的暖光,“现在不需要了。”
不需要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因为不再期待,一种是因为已经拥有。
木兔把视线挪到和久脸上顿了顿,又转回去,兀自点了点头,像是欣慰般,“所以没关系了吗七濑?”
已经跟哥哥和好,已经不会再羡慕了吗?
“嗯。”她的眼尾柔和地舒缓开。
“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想起了番外里固执地多次发出挑战,一定要跟白福比赛大胃王比到赢的木兔这孩子的胜负心总用在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上
兔兔的线很早以前就删掉了,但因为里面有一些后面情节相关的前提或伏笔之类的,所以少量剧情还是会稍加保留
【向兔道歉jpg】
◎不喜欢的话要告诉你◎
44
稻垣气喘吁吁地用手背擦过额角,惹了一手粘腻的汗,他知道佐久早打球时一贯认真,但今天的劲头尤其足,且凶残。
对方刚好又是遇强则强、打得越猛就越兴奋的木兔光太郎。
可想而知的,这场比赛拉锯起来得有多耗体力。
好不容易终于分出一个结果,体力黑洞的木兔光太郎还意犹未尽,眼睛跟黑夜中禽类动物瞄准目标时那般精亮,“再来一球!”
是骗子。稻垣能够从枭谷其他人脸上的表情简单分析后得出这个结论。
枭谷的主将跟我井闼山又有什么关系呢?稻垣拿过毛巾粗略揩了脸,毛巾盖住了仰着的头,也挡掉了有些刺眼的光。木兔这左不过五岁小孩动不动就消沉的心智肯定都是枭谷其他人给惯出来。作为要挑起大梁负起重任的ace,怎么可以惯着宠着呢?
相比起来,虽然洁癖、脾气差、嘴巴毒,但他们井闼山的佐久早还是个很不错的王牌嘛。
如果让枭谷的人知道他的内心想法一定会露出看「双标狗」的眼神:你们难道就不惯着他了吗?!
木兔左看看右看看方才意识到这群坐在椅子上喘气休息的人并没有再来一局的打算,突发奇想道:“七濑给我托球吧!”就像小时候那样。
可能是想起了队友们对他动不动就叫赤苇陪他练习到太阳下山的行为表示了谴责,还特地补上了一句征求同意的话,“可以吗?”
“不可以!”稻垣条件反射,一个鲤鱼打挺,斩钉截铁。
他都快开始怀疑木兔是不是白切黑的,老是搞事。刚才要不是枭谷的教练及时出声开始比赛,就佐久早那黑成阴黢色即将掀起狂风暴雨又强忍着的脸,稻垣甚至在提心吊胆下一秒他就直接动手——可他却生生忍住了。
不过和久也有点奇怪,按他以往的性子是不会这么简单揭过的。稻垣伸手摸了摸脖子,和久打人可疼了。又想起古森曾经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说:佐久早要是真生气起来可太可怕了。
万一真动手起来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当然是冲上去帮兄弟啊。
但如果出了打架斗殴事件一定会被禁赛的吧绝对会吧。所以最终没能打起来,稻垣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回过神来才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稻垣缓了口气发现话比脑快已经覆水难收,只能试图补救,“不是还有赤苇君么?”
“可是赤苇现在很累了。”
你竟然还知道,稻垣震惊地看着他。
“而且如果是赤苇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跟他打呀。”木兔手指托了下巴倒也有几分像是在认真思考的模样,“但好久都没有跟七濑一起打球了,难得有机会嘛。”
“不可以。”
稻垣转头看去。
佐久早将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抽了下来,一双被汗水洗得澄亮的眼睛嵌在平静的脸上,重复了一遍,“不可以。”
“因为和音要陪我。”
很久以后,当木兔光太郎终于知道和音跟佐久早两个人在一起了,甚至已经有好些年岁了,可他之前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神色还有些茫然,杯子就在眼前,他去握,手指虚空握了形状,拿到嘴边喝了口空气压惊,手脚并用起来比划着跟赤苇分享这个大秘密:“她她……他他他……”
赤苇京治淡定地把那杯茶亲自递到他手里还让他的手指捏实了才放开,用平静的态度向后知后觉的前辈表达了「其实我一点都不惊讶」,随便举了个例子,“当时佐久早君直接叫了她的名而不是用「她」,是在向木兔前辈你下战书。”不过迟钝如兔,并没有意识到罢了。
只是这种比赛向来不是谁努力就可以赢的。努力对绝大多数的事情都有用,可唯独感情上的事是不讲道理的。
佐久早幸运在,审判者一早就选择了他——哪怕当时的七濑和音可能还没有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就已经心有偏向。
——
哪怕她说过木兔只不过是像哥哥那样存在的朋友。哪怕他知道木兔的举动坦坦荡荡并不带任何缠绵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