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墨色的瞳孔猛的放大,惊恐的往回收手,男人嘴角的弧度却是愈大了些,最后金钗的尖端在宋卿白脖颈停住。
“若是卿白有任何不轨的举动,殿下随时可以像方才那般,卿白永远不会对殿下设防。”
“你简直……”
男子松开对女郎手的禁锢,江晚宁有些气急败坏将手收回衣袖。
不自觉捏紧手中的金钗,那个不管不顾的举动真把她吓得不轻。
如今男人白皙的脖颈处有一处红痕,正是那金钗所刺。
宋卿白立马跪下,膝盖砸在石板上的声音,江晚宁听着就疼。
男人却毫无感觉,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背依旧挺拔如松。
“是卿白逾矩,失了礼节,惊扰了殿下。
但卿白只是想为自己搏得一个机会,我知晓殿下心善,所以不想在感情上有所亏欠。
但殿下可曾知晓,这是卿白梦中都不敢奢求之事,求殿下成全!”
男人跪在少女脚边,双手掌向前靠拢着地。
背部与脖颈挺直,整个身子向前倾伏,面部几乎着地,一副决绝的模样。
他们之间又回到了方才宋卿白等待江晚宁答复的状态,只是这次男人毫无保留,几乎赌上了一切筹码。
江晚宁知晓与宋卿白做这个交易,几乎是百利而无一害,再加上若情况真如宋卿白所说,那他便是最合适的选择。
“你先起来,我需要与母后商量,明日定给你答复。”
女郎轻轻将男子扶起。
宋卿白声音有些颤抖,拼命压下眼底几近疯狂的喜悦。
“谢殿下。”
他赌的不错,小姑娘的性子温吞,有时想达成些目的,非要逼上一逼。
宋卿白在心底默默起誓,殿下,是臣下贪心,但仅逼您这一次。
“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去风仪宫问安。”
宋卿白行礼告退,江晚宁则直奔风仪宫。
风仪宫内,女郎将宋卿白的条件与叶拂云说明,只是隐去了男人真拿簪子自刺那段。
叶拂云听后,思虑良久,才缓缓肯定,“宋卿白所说确实,甚至有人打听到本宫这来了。
宋卿白我也曾见过,是个知礼节的,若他真不遵守诺言,你就按他所说去做,不能委屈了自己。”
“况且皇上想要笼络人心,宋家势力庞大,是个很好的选择,你俩的事也好撮合。”
翌日,江晚宁便将商量结果告诉宋卿白。
男人立即向父亲说明,宋严己虽是不惑之年,看起来却依旧神采奕奕。
当年他如宋卿白这个年纪时,也是个惊才风逸的少年郎。
因着宋卿白已是弱冠,却不肯娶妻,他还一直为长子的婚事愁,当年他虽说也是成婚晚,但也是这般年纪便有了宋卿白。
可这孩子别说当爹了,夫人没有,连个侍妾都不肯纳。
为这事,老爷子没少跟他吵,可说也不听,打也没用。
甚至私自给宋卿白住的屋子送过几次侍女,只不过侍女端坐于床上,该出现在屋子的主人竟是直接去了书房,更有几次连家都不归。
他和夫人也怕逼狠了,唯一的嫡子直接看破红尘出家。
这下可好了,我儿原是早有心仪之人,长乐公主虽身份尊贵,但宋家也并非什么不入流的家族,两者相配,倒也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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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宴上,加笄环节宾客并不多,只有些臣子夫人。
以往公主的及笄宴上皇帝只是走个过场,这次江靖渊却与叶拂云一并参加,在神位前敬香。
香烟袅袅,氤氤飘渺,上通苍穹,下怡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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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便是笄者就位,女郎身着织锦月牙白直领对襟短衫,外披香云纱粉色开襟长衫,衣襟处绣着碎花,下搭粉白百迭裙,似桃花仙子。
宋予欢算是江晚宁闺中密友,做为赞者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
江晚宁走至中央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
随后女郎面向正西跪坐于在笄者席上,宋予欢为其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