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勒日重病之时,二殿下竟起兵逼宫。
最后四殿下暴力镇压,二殿下萧驰直接被就地处决。
萧勒日本就灯枯油尽,加上怒急攻心,猛吐一口血便昏了过去。
尽管医师使尽浑身解数救回来,也只能躺在榻上由人照顾,时日无多。
“四弟,我实在不明白你做一切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书房,新上位的王,萧冕终是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太子之位,父王有意之人是你。如今漠辽的实权也几乎尽在你的手中,可为何将我推向了这个位子。”
“明明没有任何阻碍阻止你成为漠辽的王,甚至可以说,你是众望所归。”
萧彧安神情放松,散漫随性,不过还是认真回答了萧冕。
“这个位子代表着权利,同时也意味着束缚,而我恰巧被禁锢太久,不愿再次戴上枷锁。”
“大哥向来循规蹈矩,又比一般人看得开。为人宽厚,善用人才,能听得进去忠言,能辨别花言巧语。”
“没有过分的野心,一直在征战的漠辽子民也该好好休养生息了。”
“所以大哥对于这个位置,再适合不过。”
萧冕眼中划过诧异,这种想法倒是少见。
他对王位不渴求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明白自己争不过抢不过,便打算收敛锋芒安稳度日。
对于他们之间的争斗从不参与,不得罪也不讨好任何人。
毕竟还是命要紧。
只是未曾想,事情展的这般出他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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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我彻底掌权后杀了你,以防后患?”
萧冕想到什么,便问出来,这段时间生的事,让他的心跳动幅度过大,以至麻木,如今倒是坦然极了。
“那大哥也要真有本事杀了我才是。”
萧彧安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从怀里掏出兵符,推了过去。
“臣弟在此恭祝漠辽在王上的治理下时和岁丰,八方宁靖。”
萧彧安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便要抬步离开。
“传令下去,封四殿下靖王为摄政王,有代吾处理国政之权,见其如见吾。”
“谢王上,只是臣弟明日便要离开漠辽,摄政王按在臣弟的头上,终究是浪费了。”
“只要吾在位一日,你始终是漠辽的四殿下、摄政王。哪怕离了漠辽,也不敢有人因此看轻你。”
萧冕递过去一块腰牌,“这块腰牌如吾亲临,若有需要,你可以拿来用。”
“就当吾提前送你的新婚礼。”
萧彧安扬眉接过腰牌,再次郑重行礼后,头也不回的跨步离开。
“那臣弟便担下王上这份情,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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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上,正是破晓之时,还有些雾气未散,视线受阻,度并不快。
“我们是不是走的急了些?”
江晚宁打了个哈欠,桃花眸耷拉着溢出些泪珠。
素手掀开帘子,视线所及都是朝阳染上的红,雾给世间万物披上薄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萧彧安将小姑娘揽进怀里,调整个女郎最舒服的姿势,“困便再睡会儿,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我在叫你。”
明明有小榻供人歇息,男人却宁愿手麻脚麻也不肯松手。
柔软还暖和的人形靠枕不用白不用,江晚宁也就由着人去了。
再次睁开眼,男人已然累的阖眸小憩。
这几日漠辽的变化,她虽然没真正亲历,但从青衣的只言片语中也能知晓萧彧安有多忙碌。
江晚宁就这么侧着脸一寸一寸打量着男人。
眉毛浓黑上扬,眼窝深深,偏巧眼尾处还点缀着一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