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珈芙吃着点心,祁渊这才拿过桌案上的一本奏疏给她翻开让她看。
沈珈芙的反应倒是大得很,嘴里的点心还没咽下去,脑袋就已经赶忙撇开了,生怕瞧见一个字。
等她匆匆咽下口中的东西,眼睛也闭上了,叫祁渊别给她看。
“嫔妾怎么能看陛下的奏疏——”
祁渊倒是无所谓,左右这是她兄长送来的。
但见沈珈芙当真不敢看,也就没再强求,翻过奏疏,给她念着上面大致的意思,还不忘夸她兄长几句。
“你兄长有武力,又有计谋,在皇城反而限制了他,去西北是去对了。”说罢,祁渊放下奏疏,看向沈珈芙圆溜溜对过来的一双眼睛,哂笑着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朕得赏他才是。”
祁渊要赏她兄长,沈珈芙虽然高兴,却也说不了什么,赏什么自有祁渊自已说了算。
“走吧,带你去晒太阳,省得在屋里待着闷着了。”说罢,祁渊让沈珈芙起身。
今日阳光正好,祁渊说的晒太阳也确确实实是晒太阳。
宫人们在御花园中寻了个平整空旷之地,支了两把躺椅,给沈珈芙的那把椅子铺了软垫,还给她带了软毯,不会叫她冷着,保管舒舒服服地躺下。
别说,就这么躺着舒舒服服地晒太阳还别有一番乐趣,起码没什么烦心事。
可没躺一会儿,祁渊就瞧见沈珈芙要睡着过去了。
这不是刚睡醒才来御书房找他的吗?
祁渊轻轻叩了叩矮桌,把沈珈芙叫醒:“不是说想下棋吗,朕叫人去拿棋盘过来。”
沈珈芙伸手揉揉眼睛,哦了一声。
他们在这边下棋,另一边亭子里下着棋的两人也知道了,知道得倒也巧,白修仪的贴身宫女回宫去取披风过来的路上瞧见陛下和玉昭仪就在园子里坐着晒太阳,回来的时候提了一嘴。
郑贵嫔瞧着不怎么感兴趣,白修仪执着棋子,微微笑着道:“昭仪娘娘圣眷正浓,陛下陪着晒晒太阳又怎么了。”
说罢,她落下了一子。
在她对面,郑贵嫔不吭声,只注意着这棋盘。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对面的人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天也稍稍阴下来,白修仪终于叫停了这一局棋。
“今日与郑妹妹下棋下得尽兴,往后若得闲了还来找郑妹妹下棋。”说罢,白修仪接过宫人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微微抿唇笑着,“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就到这儿吧。”
郑贵嫔一丝不苟地起身,躬身行礼,道了声是。
等瞧着白修仪一行人走远了她才直起身,看着这空荡荡的石桌。
“娘娘,这白修仪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刻意要和她家娘娘套近乎的意思吗?
宫女青黛给郑贵嫔披上了披风,犯嘀咕悠悠念道。
郑贵嫔摇摇头,没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