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齐贺本不想回答,但见孙伯的眼神都盯得他毛,他这才实话实说,“给高彤准备的,她随我出城骑马,手上怕是会留伤痕。”
谁知孙管家这回不是内敛的用眼神表达他的疑惑,而是表情全部写在脸上,他讷讷的点头,转头就走,嘴里念叨着,“那得好好找找,得将夫人准备的上号金疮药全都翻出来。”
孙齐贺哭笑不得,一时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好的是,更多的人对高彤上心,他心里的拿她做交易的愧疚就越少,坏的是,照这样展下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怕是会被护犊子护的无法无天。
元梨是不知道孙齐贺新的顾虑和对她的编排了,她听完织月说的一切,现她说的这一通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花绒会怒气冲冲的走进来。
织月:“花二小姐一进门,就对着正厅方向喊您的名字,奴婢观察她的神情,像是带着怒,如实告诉她您被姑爷带出城了,是实话也是想让您躲躲,可谁知花二小姐说定了要留到您回来。”
花绒一向不爱拖沓,元梨看得出来。
所以,只能她出面,早解决早好。
她点点头,示意还在焦急的织月在门口等着,她本来不依,想跟着一起进去。
但元梨拿出了一个无法被反驳的理由,“花绒会武,我们动起手来的话,我还得护着你,毕竟你的力气那样小。”
白天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织月只好罢休。
元梨进入房间,花绒一听到声音就向门口瞧来,但她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
还是静静的坐着。
元梨反手关上房门,隔绝了织月试探的目光,她这才扯出笑容,坐在檀木桌边,与花绒对视。
“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这句话,是元梨问的。
花绒诧异的抬眼,她想起在成衣铺子里,她以花家二小姐的身份进货,却遭到路人诧异的询问。
他们指着手中不知道哪里来的画像,说那上面的人才是花家二小姐花绒,在快要碾过去的马车下救了一个孩童的性命,制服了高家的纨绔公子高衍,从他手里讨到了赔礼。
那画像上的人,可不就是信誓旦旦说着自己是花绒的元梨。
她带着的那些人莫名其妙,也着急想为她正名,但她知道,上面的人是元梨,冒充她也是她跟元梨提过一嘴的。
但她伸张正义的对象,是高衍,也就是,高彤的亲哥哥。
元梨的亲哥哥。
她第一反应是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上次和元梨的谈话中,她表示她是为了逃婚,途中才遇到了被她姐姐派人捉拿的她。
花绒本以为元梨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小成长于道观,长大后孤身流浪在偌大的北燕,见她又帮了她驱妖,便想着能给个身份,在遇险的时候可以做个护身符。
却在将这些事情都串联在一起之后,花绒莫名觉得,或许,她听的那些话是真是假,都很难去分辨。
于是,她将那些跟着她的下人打走了,提着剑就找上了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