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都黯然失色,只有练如素身上,被倾注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那样不可忽视,那样深深地印刻在?心里。
李若水朝着练如素伸手。
四面的焰火在?刹那间燃起,五色十光,在?太一宗上空散开。
李若水的心咚咚的跳着,她迷失在?练如素朝着她往来的眼神里。
落日、焰火的光芒一并?洒落在?她们的身上,跟随着她们在?如山呼海啸的祝福中?,一道?走上了花团锦簇的长道?。
千年万岁,缠绵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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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上中?天。
太一宗中?灯火如昼,天下?得太平,大喜的日子自然也不禁酒。
奉清喝得醉醺醺的,抱着酒坛子,一边打酒嗝,一边大放厥词:“说起来我跟上善道?友是同辈,上善道?友跟练掌教合籍,那就是说我跟练掌教同辈,这样的话……呃,我是不是可以喊辅师她们叫师姐了?”
药长留本来想给她解酒药,可瞥见一道?剑影掠来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了奉清。砰一声响,酒坛子四分五裂,飞溅的酒没有丝毫洒落,一滴不剩地淋在?奉清身上。剑影如戒尺,每次落下?,都打得十分扎实?。
月神鳞抿了一小口果酒,拽着药长留幸灾乐祸:“我就说她要挨打!”她的面色绯红,晃了晃脑袋,又问,“上善道?友呢?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喝酒?”
“自然是陪着道?侣了。”姬无衅接话,从月神鳞手中?取走了她的白玉小酒杯。
“啊?可练掌教不是在?那边吗?”月神鳞揉了揉眼,朝着一旁蓝白色的身影一指。过去?不知道?太一掌教什么模样,但现在?都见过了,还?能认错吗?就是那活泼的模样,有点奇怪?喝醉了所有没有半点大宗师的雍容气度吗?
“那、那是太一掌教的剑灵。”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奉清酒醒了些,嗷嗷叫着蹭到了药长留身边。她朝着月神鳞指的方向看?一眼,说,“不用想,肯定是被李上善丢出来的。如果我大婚,我一定不会这么委屈我的宝贝剑的。”
姬无衅挑眉,讶异道?:“奉清道?友要跟剑器结道?吗?听说剑修中?是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但我若是没看?错,你剑中?无灵吧?”
奉清:“……”她嘶了一声,对?着月神鳞道?,“小月道?友,用水泡狠狠地滋她!”
月神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可酒劲上来了,人一歪,倒了个四仰八叉。
姬无衅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将她横抱起,温声道?:“月神鳞不胜酒力,我带她回去?了。”
奉清若有所思,片刻后?,对?着药长留关怀备至地问:“你也醉了吗?”
药长留轻声说:“没有。”她有解酒药在?身,就算是喝下?十坛也不会醉的。
奉清点头:“好的,小长留也不胜酒力。”说着,伸手就要去?抱药长留。
药长留眼疾手快,朝着奉清身上扎了几针,痛得奉清直抽冷气。
“看?焰火。”药长留指着明星点缀的夜空,在?砰一声响后?,是漫天洒落的璀璨明光,纷纷扬扬,流光溢彩,如星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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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盛放的时候,李若水在?关窗。
殿中?有禁制在?,外人自然无法相窥,可她还?是合上门窗,就像明明有满室辉光,她还?是点上了一双红色的蜡烛。
在?灵泉中?沐浴后?,李若水懒得再穿上繁琐的衣裳,只用外袍一披便走向坐在?桌边的练如素。
虽然不想沾染酒气,但合卺酒还?是要喝的。
“师姐。”李若水喊了一声。
练如素抬眼,轻轻相应,眸光好似盈盈的秋水。
在?最初找回练如素的时候,两人在?难得的清闲里度过一段亲昵的时光。
可因为那看?不清的蒙晦的未来,谁也没有提双修的事情?,但现在?天下?太平,她们又结道?了,神魂交融总不会有什么坏处。
“师姐。”李若水又喊了一声,语调越发黏腻。
练如素呼吸一滞,率先站起身,走向床榻,手一拂帘勾,放下?了半边红帐幔。
李若水笑了起来,她快步地走到练如素的身边,揽着她的腰,轻声道?:“只放一半吧。”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心间好似有一簇火点燃,愈演愈烈。她凑近练如素,灼热的呼吸洒在?了肌肤上,勾起一片颤栗。片刻后?,她凑了上去?,先是如蜻蜓点水般的一掠,继而又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陷入了柔软如云的被褥中?。
李若水直勾勾地看?着练如素,轻轻地在?她唇角亲了一下?,又抬起头。她的手有些颤抖,探到练如素衣襟上,将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衣袍拨开。片刻后?,她欺身向前,咬着练如素耳垂问:“师姐,要哪种双修?”
练如素“嗯”了一声,语调微微上扬,眼中?略有些疑惑。
李若水心中?了然,虽然之前从月神鳞那拿了话本子,但真的只是粗略地看?了下?。到底怎么做,还?得她先来示范。
只是修仙界的双修哪用学?
红烛帐暖,辉光摇曳。
灼热的气浪像是炉火燃烧时候被掀起的热风。
李若水眼尾泛着红,眸光亮晶晶的,眉头因满心的熨帖而舒展。
长夜漫漫,她没什么夜谈的雅兴,满脑子被俗情?填塞。
贪欢的人在?最初的时刻,总是难以得到满足。
只是在?炽烈中?,她游移的手忽地被捉住。
李若水眨了眨眼,视线茫然。
练如素绯色的眼尾上流露出几分靡艳来,神色迷蒙而倦懒,她的声音拂过耳畔,也撩起了丝丝缕缕的麻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