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面露自得,嘴上还嗔:“这孩子。”
遂即铁勺舞得的虎虎生风。
喜宝随意找了个座位,小二给她上了茶水点心,叫她慢慢等着。
她等的无聊,便想要不要去二楼找那个女孩子玩,思索再三,还是作罢。这又不是乡野间,别惹出什么麻烦来。
她还想着小二说的那个大人,便又朝着角落里瞄了一眼,见那人穿着三品官服,心中默默道:确实是好大的官。
三品官员可以面达天听,朝廷上也没几个正三品的官员,也不知道此人是谁
“小姐,饭食都做好了,给您送哪儿去?”管事拿来饭盒,里面分量不轻。
喜宝起身:“我自己拿吧。”
“哎呦,那您小心,小人去给您牵马去?”
喜宝点头,单手拎起饭盒就大步出了珍湘园。
“替我与大嫂说声我走了。”
“哎。”
看管事应下,喜宝便又翻身上马,她走之前看了眼二楼,见那扇窗户紧闭着,方才的女孩子不见了,便收回视线,打马出街,往国子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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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宝牵着金云,与门房讲来找人。
“姑娘找谁?”
“伯伯,我找李修,劳烦您通传一下。”喜宝扬起一个笑脸。
“找李助教啊,姑娘是李助教的什么人?”老门房胡子花白,穿着青布长袍,看上去慈爱可亲,他仔细地看着少女。
李助教可是国子监的红人。
祭酒与李修关系密切,李修又能力出众,今年被命为了助教,算是国子监的公职人员。
在国子监,门房可能会不认得其他贵族子弟,但是李助教是无人不识的。
喜宝抿了抿嘴角,带着些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不情愿道:“亲戚。给我兄长送饭来的。”
门房这才注意到喜宝手中大饭盒,足足有三四层。
“嚯!”好臂力。
眼前的姑娘年纪不大,长得又俊又乖,特别是身旁牵着的西域黄金马,李助教也是有一匹的。
以李助教的人品,这么小的姑娘,定然不是他招惹的莺莺燕燕,这样一来,说是亲戚,倒有十分的可信了。
门房点头,研墨拿笔:“姑娘登记一下。”
喜宝这才有些雀跃起来,端端正正的在通行簿子上写下“赵喜”二字。
老门房赞了句:“姑娘好字。”遂给了通行牌。
“姑娘进门右转是马厩,拿着牌子,先找马房的给安置好马匹,再出门往南一直走,到钟鼓楼就是,若是迷路,见到洒扫的仆人,莫要张不开口。”门房笑眯眯的道。
“多谢伯伯。”喜宝双手接过牌子。
门房点头:“快去吧,走的慢些,莫要撒了饭菜。”
“哎。”
国子监的学子们即便在休沐日,也不乏勤奋者,三三两两的落在各个地方看书,不过比起往日的朗朗读书声,国子监显得有些空荡。
她提着食盒,踱步于长廊,心中隐隐有些期待一会儿小修哥哥见到自己会是什么神情,她出门前的打扮,此时不知有没有乱掉。
似乎每往前走一步,心就被吊起来一分,整个人有一种亢奋的刺激感。
原本她只是觉得一天没见了,想与小修哥哥吃个便饭,又想问问昨日生了什么事,怎的不去找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把这种感觉归结于久别重逢的后遗症。
“劳驾,请问一下,李助教的斋舍是哪一处?”
国子监的待遇好,连助教都会有自己的斋舍,斋舍可以用来居住办公,等升到博士,还能有自己的书斋,
“啊啊!”被叫住的学子见是个笑盈盈的姑娘,面色蓦然变红。
“前面,窗前种了几棵竹子的便是。”
“多谢。”喜宝道谢后,又继续往前走。
喜宝放慢了脚步,门半掩着,她没有推门而入,而是转去了另一旁的窗户,窗户开了一扇,似乎是里面的人想要通风。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桌上堆满了书卷与笔记。
透过窗棂,李修的身影在显得有些模糊,他正拿着朱笔,批改着学生的课业,神情专注而安静。
艳骨天成,长如瀑,鼻梁高挺,下颌分明,竹子影影绰绰,给房中人多了几分风情,偏偏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