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宿大口的呼吸着,双眼已经通红。
自我的对峙最容易触碰到内心最脆弱的部分,并不是因为过往被触碰,而是因为自己从来不敢说、不敢想的东西,轻而易举的就被另一个自己说了出来。
这是一种自我并没有展现出来的勇敢。
容易让人嫉妒。
系统笑着,依旧游刃有余的模样,他看向虞清,问她:“最后一个地方,去与不去,选择权在你。”
这一次的他问了虞清的意愿,救与不救,选择权在她。
虞清看着眼前的一幕,明明阳光已经足够明亮了,但是为什么,这份光亮并没有照到段宿的身上。
阳光在即将照射到段宿的时候,就像是他的面前生出了一层屏障,他将自己困在里面,不得触碰、不受阳光、不愿挣扎。
虞清站在明暗分割的那条线上,看着两人。
自我意志的剥离,又如何让外界走进他?
“那个地方,和段宿有关吗?”虞清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但是他还是当着段宿的面问了。
“是的,最后的一部分,既然你没选择直接去查看,那我就带你去,”他看着虞清,眼里的情绪依旧是段宿不曾拥有的,“所以,你去吗?”
以他的口吻来看,她已经拥有了拒绝权,这就意味着,她已经可以出去了。
她还有必要,为了别人而冒险吗?
她看了眼段宿的方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这些事有了动摇?
是遇到夏招和舒知的时候,还是在看到张大娘和龚大娘的时候?
好像从那时的选择就能看到,她已经变了。
但她依旧会顾虑,因为她经历过一次死亡,彻底的、清楚的痛感和生理反应。
她不想再经历这样的事。
“我想拒绝。”
一句话,系统眼里的情绪全部淡了下去,而段宿,却满是释怀。
“但是,”虞清继续开口,“我在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没做。”
说完,她就看向了段宿。
段宿的瞳孔微微紧缩,而后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结局一样笑了一声,“来吧,你不是说过,要报复我的吗?”
“”
虞清拿出匕首,却始终没有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