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死没瞎更没聋,好么!
方时祺是幻痛导致神魂乏力,肌肉无力。大夫不可能检查出什么,按照经验先让她休息。
“她不会死,”他柔和静谧气质总能安抚人心,给与人希望:“你回去好好养伤。”
圆善离开后,方时祺假寐之眼睁开,她面无表情道:“我不想躺着。”
被自己生死之敌抱回房是什么体验?
这事听着暧昧,可如果早一点知道,方时祺会带把刀,瞄准心窝一击致命。
这样才配得上伪善如他。
“我原本可以自己走回来,并不需要别的什么人帮助。”
方时祺半边身体紧贴着他清瘦胸膛,两个人都没有多余肌肉做缓冲,这会儿只觉得硌得慌。
“真清苦,午食就一碗清水,皮包骨很硌人知道么?”
对于她言语讥讽,雍鸣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甚至反应有些纵容,平静问:“贵妃榻可以么。”
“如果我能有第三选择。”抬眸又看到那两颗朱砂痣蛊惑人心。
它们藏在修长脖颈边,红在白里明晃晃招眼,勾引人非得去咬一口才能克制渴望。
她气闷握紧粉拳,朝着两颗小痣直砸下去。
尽管她意识里觉得自己没有丝毫力气,可是这一拳力道之大超乎想象,尤其雍鸣现下对她毫无防备,。
只听“咔吧”,痣皮肤下那块支撑骨头直接塌了!
两人都因这个意外愣住。
女郎窝在郎君怀里,灵动大眼不可思议看着自己拳头,正因为意外验证自己力量而兴奋。
而抱她之人,身体歪斜踉跄,差点连带她一起向前栽倒,那只没受伤胳膊为不让她掉下去,只能紧紧揽住她身体。
最后,一条长腿为缓冲只能径直跪到地上。
方时祺稳稳窝在他怀里,因为俯冲,被这人骨头挤压,她吃痛皱眉。
一柄霜白长剑虚空闪现,寒气逼人。
它稳住雍鸣身形使其借力站起。之后又虚托起她,雍鸣这才腾出右手去处理自己左肩断裂骨头。
家教刻进骨子里让她下意识想道歉,愤怒之下,话到嘴边却又变成:“疼吧。”
拜他所赐,午间她整条胳膊骨头也曾寸寸碎裂。切肤之痛,果真得自己体会才能牢记。
“不疼。”清缓嗓音平静叙述事实,他说:“我没有痛感。骨头断裂,只会失去支撑力。”
方时祺气结。
没造成实质性伤害,这个结果让她很失望。
不必被迫像干尸一般躺在拔步床上,感觉并没好起来。他周身梅香,依旧萦绕,像是笼罩保护一般。
“你是什么妖孽托生,梅花精么?”她望向窗外红梅,梅香四溢终年不散。“原来困扰我十几年的香气问题竟是因为你。”
“不是。”他低头看她小小一团蜷在塌上。人缺乏安全感才会这样,以前她从来坐的舒展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