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二子一女携家眷儿孙陆陆续续归来,扑通扑通跪满一地。
遣散众人,我只留两儿和秀儿在身旁,要求他们将我火化后撒在荻草丛中。
秀儿面露惊恐,“母亲,万万不可,至少要同父亲合葬。”
大儿更是不愿意,“您也是堂堂相府遗孀,怎能如此草率了事?”
小儿见我面容哀婉,沉默许久,“哥哥,小妹,我们还是尊重母亲的意愿吧。”
三日后,我溘然长逝,骨灰撒入荻草丛,可谓是灰飞烟灭。
意识重上云霄,眼见着枫叶荻花越来越模糊,我又陷入那混沌之中。
……
睁开双眼,脸上还是冰凉一片。
“这次没有做噩梦吧?”李蓉蓉又递来抽纸,轻声问我。
我抽纸擦泪,摇摇头,“但是好长一个梦,长到一辈子。”
她看了看墙上挂钟,“你觉得有一辈子,其实只有o分钟。”
我坐着了会儿呆,“李医生,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她手上的笔头稍滞,抬头看了我一会儿,“我们会借助宗教的某些理论甚至手法帮助来访者治疗,但心理学本身是一门科学,科学不存在前世今生……这次催眠,你哭了很多次。”
梦境历历在目,那些劫后余生、求而不得、左右为难、失而复得、天人永隔……留下的大喜或者大悲还隐隐作用,但无论如何,我并不觉得虚度了此梦。
“李医生,难道我没有笑吗?”
她停笔思忖了片刻,“也笑了,但哭得更多。”
“那您有没有催眠过笑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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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蓉蓉一愣,随即哈哈一笑,“印象中……好像没有,毕竟,过得开心的人怎么会来找我呢?”
“李医生,您每天要接待这么多不开心的人,是不是也会变得不开心?”
她微微一笑,“是啊,我们也要定期找督导帮忙疏通负面情绪,清空了才能继续工作。”
我抿嘴叹气,不由感慨,“人生不论富贵贫贱,痛苦都是免不了的。”
“痛苦都是有价值的。”
“李医生,你几乎不跟我解释那些梦。”
她想了想,“释梦是很复杂的技术,稍有不慎会让来访者误入歧途,所以我们不轻易解释。”看我不是很明白,她继续说道,“你不需要懂那些治疗理论,你只需要有人帮你获得治疗效果。真要深究那些理论,你读完博士再临床工作o年以上……你要不要试一下?”
我笑着摇摇头,“我只是很想知道那些梦境代表什么。”
李蓉蓉沉默了一会儿,“一荻,记住你的梦,然后用心去生活,你会自己找到答案的。”
晚上,周晓枫要陪我回深圳。
“你这次……不用见那些女施主?”
“任延刚下飞机,我已经给他安排了酒店。”
“你不去唐湘杰那里报个到?”
“唐湘杰也在深圳啊。”
晚上,格桑家的餐厅,唐湘杰亲自下厨做牛排。
周晓枫去帮忙,俩人意见有分歧,最后吵了起来,开放式厨房无法隔音,最后格桑和我只得放下手里的婚纱影集,前往一看究竟。
“周晓枫,我们今天做牛排,不做湘西的小炒黄牛肉。”
看到我俩来了,周晓枫拎着手里已经腌制好的一块牛肉解释道,“我就是想炒个菜。”
“哦呦,我oo块一斤的日本雪花和牛就给你做小炒肉?”
“怎么就不能做呢?”周晓枫指了指那堆樟树港的青椒,“绝配啊。”
唐湘杰一副暴殄天物的嫌弃,“走走走,我不要你帮忙了。”
周晓枫看着我俩抿嘴一笑,“你们吃不吃小炒雪花和牛肉?哎,格桑,我就是看上那樟树港的辣椒才愿意做小炒肉的哦。”
“为了那oo块一斤的辣椒,要消耗我oo块一斤的雪花肉,就你想得出来啊周晓枫。”
我俩相视一笑,很默契地一言不,转身继续去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