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也连忙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再坐下之时,一众精彩表演轮番上场,陆淮往卓祁旁边挪了挪,侧眼看着他,轻声道:“身上的伤处好了?”
卓祁“嗯”了一声,半晌才缓缓开口:“敬辞不如多担心你自己,你身上的伤可比我多得多。”
“哦~”陆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我还是担心姜公子吧,从马背上摔下来还能正常作战,他身上的伤不比我们少。”
卓祁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此时的台下正表演着口中喷火,表演之人先是将吹灭的小火把悬空于嘴唇处,用力朝着火把一吹,火势瞬间大了起来。
台上之人皆被这惊险的一幕震惊到,唯有陆淮与卓祁两人在低声说悄悄话。
卓祁道:“你为何不去看姜公子,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方才说的话这么快就不算数了?”
陆淮看着眼前正坏笑的小猫,挑了挑眉:“我是有家室的人,方才仔细一想,有些不妥,便作罢了。”
“这样啊。”卓祁也看着面前正摇着尾巴的大狐狸,嘴角微扬,他转头看向主台,见李晟旁的位子是空的,这才说起正事:“围猎即将结束,未见沈皇后露面,看来王柳的身份之谜要暂且搁置了。”
“不管这些了,知安快看。”陆淮话音刚落,便见秋宛院周围闪起了亮光,随后如窜天猴般射向空中,最终于空中绚烂炸开,璀璨的烟花瞬间占据了这片天空。
李琛并未抬首看烟花,而是不紧不慢地敲着案几,心中估摸着时辰快到了。
就在众人皆沉浸在欣赏烟花之际,方才表演喷火的小伙眼神一凛,悄悄往主台的方向移动,缓缓抽出藏在火把下面的暗器。
烟花散落之时,他踩着同伴的肩膀起身猛的一跃,瞬间将暗器甩向李晟,还未等众人作何反应,高恭如闪电般挡在李晟面前,一刀将暗器打飞出去。
苏公公一愣,随即高喊:“护驾!护驾!”
小伙见刺杀不成,便将目标转向李琛,紧接着又甩出几个暗器,但皆被手持金刀的侍卫挡住。
就在此刻,一位身穿黑衣的黑衣人借着轻功直上观猎台,与高恭大打出手,但高恭是何许人也,身为御林军统领,他身手敏捷,三下五除二就一脚将黑衣人踹下了台。
台下已围满了侍卫,全部将刀刃对准了黑衣人的脖颈。
慌乱只在一瞬间,不轨之人已全被制服,其中多人服毒自尽,只有黑衣人一动不动。
高恭上前一步,厉声道:“说!何人指使你等行刺陛下?”
黑衣人闭口不言,眼神却直视着陆淮,陆淮也看向他,只觉得他有些眼熟,但又不知在何处见过,直到侍卫上前拽下黑衣人的面罩,不只是陆淮,在场的所有官员皆愣在那里。
那黑衣人竟是几月前死于狱中的沈侍郎!
李晟怒目而视,怒拍桌案,霍然起身喝道:“沈侍郎,你这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又如何?”沈侍郎满脸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昏君,今日杀不了你,来日主人定会亲自取你性命。”
主人?
陆淮的视线移到李琛身上,李琛不知何时站起身来,目光如炬:“你口中所说的主人是何人?谁人命你行刺陛下与本王?”
什么意思,李琛不是背后之人吗?
沈侍郎咬紧牙关,甚至猛地向刀口上撞去,侍卫反应灵敏,没让他血溅当场。
李琛再次开口,双手负于身后:“倘若你今日说出是何人指示,或许可以从轻处罚。”
沈侍郎眸子闪过一丝希望,急切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只要你开口,罪不至死。”
话落,一丝不对劲涌上陆淮心头,果然,沈侍郎将头转向陆淮,道:“是陆淮陆将军指示我刺杀昏君。”
一众哗然,陆淮瞪大眸子,不可思议地望向沈侍郎,却只看见了一抹奸笑。
“简直一派胡言!”陆淮身旁的卓祁最先反应过来。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陆将军今日与我在一起,并无机会谋划此事,请陛下明查。”
李晟双手背在身后,脸色阴沉,并未言语,倒是李琛开口道:“沈侍郎,卓大人此话当真?”
“确实当真,但刺杀之事并不是今日谋划的,而是围猎的前一天商议好的。”
沈侍郎面向陆淮,装出一副恳求的模样说道:
“陆将军,您可要说实话啊,当时在下邀您在醉仙楼借吃酒的名义策划此事,醉仙楼的小厮都可以作证。”
李晟看向陆淮,带着些许愤怒,陆淮仔细一想,抓住最后的机会问道:
“沈侍郎所说是真是假还未证明,小厮可以买通,至于本将军去醉仙楼一说,沈侍郎有何证据能证明?”
只要拿不出证据,一切皆是子虚乌有之事。
“当然有。”沈侍郎仿佛胜券在握。
“如若在下没记错,在下交于陆将军的那封信就在陆将军的帐子内。”
见沈侍郎说出证据,李晟终于开口:“去搜。”
醉仙楼、小厮以及那封无名信,全都是计划好的,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
不多时,去搜查的侍卫匆匆返回,手里拿着一封拆过的信,呈给了李晟。
李晟看过后狠狠扔了下去,怒喝道:“陆淮,你还有何话可说!”
纸张飘落在卓祁的正前方,上面写着“主人商议之事,速来醉仙楼”,他握紧拳头,道:“陛下此事疑点重重,还望陛下……”
“你闭嘴!朕要听他亲自说。”李晟怒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