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的白,眼珠却黝黑,一对桃花眼被水一泼,睫毛湿答答的伏着,格外分明的好看。
顾言走到玄关处又停下,他回头看着路泽。
“我得回去拿书包……”
路泽躬身低头系鞋带,嗯了一声。
顾言挪了挪脚步,又回头道:“你······等我一块走?”
路泽起身,手拉着书包带往肩上提了提。
“嗯,等你。”
“好嘞!”顾言推门往自己家去。
顾怀源扛着二饼在客厅里喝水,听见自家门响。他疑惑谁这么早就上门,一开门,熟悉的声音响起。
“早啊爸!”
顾怀源:“?”
喝水时热水冒出的雾气在镜片上蒙了层雾,虚虚的看不太清楚。面前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飞速的跑过来,没几秒又飞速的跑出去。
“走了啊爸······”
顾怀源:“??”
前后不到半分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老顾同志穿着一跨栏背心,在门口迷茫地站了半天,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刚那是顾言。
他推门往外伸头,想问臭小子你昨晚没回家?
结果楼道里早就没了人影。
去往岭附的清晨永远都不缺人,两边总是热气腾腾的餐车,路上有提溜着书包走路的,叼着一袋牛奶蹬自行车的,只是这个点了,都有些急匆匆的。
塑料袋里剩了最后两个小笼包,顾言囫囵着塞了一个,腮帮子鼓鼓囊囊。
他拎起袋子问:“还有一个,你吃不吃?”
没听见回答,顾言抬眼往旁边看,结果一扭脸就看见路泽嘴角弯着。
“你笑屁?”顾言问。
路泽的嘴角还是保持着弧度没说话。
顾言眯起眼,又问:“你到底笑屁?”
他其实心里能猜出几分,但是想来反正他的脸昨晚也已经丢干净,这会子破罐子破摔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结果路泽一句话,又叫他如同叫雷劈了一道。
“一个易拉罐也能醉成那样,你可真行······”
顾言傻了,杀人诛心呐!
顾言不太能喝酒,将将记事的时候,家里伯父用筷子沾了点白酒喂他。两分钟后他就红着一张小脸,在全家亲戚面前耍了一套醉拳。耍完后还举着自己的小水壶,和他叔叔伯伯的打着圈碰杯,打一个就奶声奶气的喊一句,老顾来一个。
直到现在,每年家庭聚会上还会拿出他这点糗事来晾晾。
顾言一直就知道,不要碰酒,会变得不幸。
这么多年他一直奉行的很好,也就昨天破了此例,结果就遭了报应。
顾言腮帮子底下藏着包子也顾不上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伸手指着路泽,嘴里被包子塞得含糊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