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娘亲在世,她不会置之不理,她有该死的同情心,养出了一个嘴硬心软的自己。
姜昙心道,自己也真该死。
“银子放在哪?”
姜昙知道姜清源的秉性,他不敢花太多,肯定留有后手。
姜清源老泪纵横的脸上俱是皱纹,闻言挤出个笑容,看起来无端诡异:“银子和账册我放在驿站的地板下面,里面还有一件宝贝,你一并拿去送给那位大人。外面都是眼线,爹出不去,姜家上下的性命,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临走时,姜清源语重心长地说:“阿昙,你可一定要乖乖地听话啊。”
姜昙不自在地扯开手,姜清源少有这么温情脉脉的时刻,她不习惯。
再帮他一次,姜昙心说。
待姜昙走后,姜清源从地上爬起来,伸了伸懒腰,神清气爽。
他打开门,走到隔壁的屋子,里面有一人满面笑意:“姜大人,好演技。”
姜清源腆着脸拱手:“那下官贪墨这事……”
那人一笑:“保你平安。”
他想起方才从墙上窥伺到的场景,那小娘子可谓曼妙无边。
改口道:“或许不止平安,此后官运亨通,步步高升呐!”
依照姜清源的话,姜昙寻到驿站,果然找到了东西。
地板下有几叠账册,姜昙并没有打开看,还有一些银票,姜昙分毫未动。
还有一个盒子,这里面应该就是姜清源放的宝贝了,她轻轻摇晃,听到一声轻响。
这声音,像是姜清源奉为传家宝的夜明珠。
看得跟命一样宝贝,如今也拿出来了,看来是真的走投无路。
姜昙将东西都放在随身带的食盒里,假装是送吃食。
紫珠雇了马车,在楼下等她。
姜昙上了马车,将食盒紧紧抱在怀里,不让它颠簸半点。
“姑娘,咱们要去哪?”
姜昙回想姜清源先前说的话,要将银子送给一位大人。
那位大人路过扬州,今日在晃月别庄安置。
“去晃月别庄。”
紫珠没听说过,只将地址报给马夫,马夫面色诧异,却没说什么,调转马车,往山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一晃,姜昙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着了。
紫珠也醒了,迷迷糊糊去掀车帘:“太阳落山了?”
姜昙一惊,抱着食盒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