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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杜依依听这话来了精神,“除了学习,玩什么都好啊!比如在教学楼女厕所装鬼,比如到情人坡小树林装风纪组的老师……”

安小草差点扑倒,“你的爱好,真特别。”

杜依依叹了口气,“最近这些,都没什么乐趣,要不是为一个人,我早出国了,可惜他从来都不甩我。唉,真没用。算了,我还是回家吧。”

这些话在熟人面前是难以启齿的,但她在安小草面前说出来,倒不觉得有什么,因为陌生,又不在一个圈子,反而能说更多心里话。

杜依依很少来学校,每次来都是陈墨有课的时候。可惜陈墨快毕业,出现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若说有多喜欢,她自己也不清楚,人不就是这样么,越是得不到的,越想拥有,爱情也一样。

何谓自作自受,陈墨最近深刻体会到……

自从那日跳水救人,他持续很多天入睡后多梦,冰冷的江水像打开记忆的一把钥匙,将往事串起来再揉碎,整晚反复的折磨他。

到后来梦里黄猫黑猫出现的少了,扎小辫一脸天真笑容的安乐却渐渐长大,变成ktv那个漂亮的令人窒息的安乐。

她每晚以不同的姿态在他梦中定格:卑微时,她匍匐在脚下捡钱怔怔的出神;机灵时,她摇着骰子搞鬼镇定自若;狡黠时,她溜走狠狠踹他一脚留下个鬼脸;坚强时,她举起凶器反抗的干脆利索……

他什么都能掌握的很好,偏偏梦境不受控制。他觉得自己心里有条绷住的弦,被一双无形的手慢慢上紧,这种感觉,他非常厌恶。

孟行经常不请自来,每次来必定带一打啤酒,今天倒是出人意料的空手前来。

打开门,他也不进来,一脸笑容的歪靠在门边,手里抖着两张票,“老大,走,和我看点新鲜的东西去。”

“你除了找我,就不能找别人吗?”陈墨抬手看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料想不会是什么好事。

孟行摸摸鼻子,“我朋友很多啊,可老大不是独一无二嘛!我的痛苦都拿来给你当快乐分享了,这样不求回报为哪般啊!”

陈墨懒得理他,走进里屋换掉家居服,穿了件米色的休闲衬衣,外罩蓝色的v领毛衫,干净简洁。

孟行在旁边打趣:“瞧瞧这线条,简直是艺术品。”

陈墨瞥了他一眼:“想要我陪你去,就别惹我。”

冬日肃杀的夜晚,街道上行人很少,车辆都是呼啸而过,更显清冷。

陈墨没有开车,坐了孟行的tt,有人当司机他自然乐得清闲。车在东街停下来,陈墨无意中看到新天地的招牌,嘴角一勾,嗤笑了出来。

他在这里被她偷去钱包,现在,那种不确定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在梦境之外,她也开始侵入他的世界。

孟行停好车拉着他走进地下通道,热力井盖上半卧着一个老太太,面前摆着破旧的瓷碗,里面是零零碎碎几张毛币。

孟行瞧也没瞧往前走,他却停下脚步,拿出钱包,将零钱全部掏出来丢进碗里。孟行扭头乐了:“老大,那些都是骗子,你不会同情心泛滥吧?”

他没有理会孟行的调笑,只是觉得白发苍苍满脸沟壑的老人,看上去真的很凄凉。可是,他的字典里,不是从来没有“怜悯”这个词吗?

他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童年梦境的出现,不受控制的分崩离析……

孟行倒没怎么在意他的反常,凑过来说:“你知道‘死亡之旅’吗?”

他听到问话回过神来,点点头。这是本地出名的地下拳赛,以血腥和残酷著称。

孟行笑嘻嘻的眼睛眯起来,脸颊上深深地酒窝看上去很可爱,说的话却完全和他无害的表情相悖,“今天是‘死亡之旅’的决赛杀戮战,我搞的可是贵宾票!”

进入内场的程序复杂繁琐,几乎堪比登机,随身携带的打火机,手机和软性饮料都被封存在塑料袋中,等离场后再领取。

保镖将内场的门打开,他们走进通往黑暗世界的罅隙,长长的甬道过后,眼前出现高耸而硕大的拳台,四周是沸腾的人群。

“我们先去押注。”孟行拉了拉他。

投注台上是参赛选手的简介,分四组晋级决赛,都有不同的赔率。

孟行草草过了一眼,把赌注押在了上届的冠军身上。陈墨一个个看过去很仔细,目光停在了最后的名单上:季天雷,24岁,一米八三,代号“黑豹”。

不眠

通往前台的铁门紧闭,狭小的房间只有一个排气口与外界相连。

场外的声音穿透进来,像原野呼啸的风。

季天雷漫不经心的靠在墙边缠着护腕,密密匝匝,一圈一圈,白色。

空气凝滞般的沉闷,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拉长,手中的绷带却慢慢变短,小郭终于憋不住,开口。

“哥……”这一声过后却是欲言又止。

季天雷抬起头,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放心。”

这两个字说的掷地有声,小郭心里越发难受起来。这不是表演赛也不是正规竞技啊!这是生死的战场,一踏出去,便难以预料。

半个月前,季天雷决意要参加比赛,他苦口婆心劝阻未果,终于眼睁睁看他走到这一步。

地下拳场没有投降的白毛巾,没有裁判的数秒,没有规则,没有侥幸,踏上去只有血的噩梦。所有参赛者关心的不过是两件事情:生存和金钱。

然而往往最终的结果是两样都永远的失去……

季天雷目光坚定的看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郭,不要搞得生离死别的样子,我一定会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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