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双手抱头,颤抖着蹲在地上,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
祁俞珽是益华集团的掌舵人,也是祁家老爷子钦定的祁氏唯一继承人。
别说今天踹了他一脚,就算是砍他两刀他都得受着。
怪只怪他分不清形势,低估了这个假千金在祁俞珽心中的分量。
这祁四爷从来不讲情面,不论血缘,薄情寡义,铁石心肠,谁能猜透他心思?
而祁俞珽哪还顾得上其他,此刻注意力全都在温芷禾身上。
“报警!”他脸色苍白道。
“好!”
林特助已经提前开了车后座的门,麻溜地启动车子。
一路上看着自家老板神色凝重,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像只母鸡护着亲生的小鸡,把温芷禾紧紧护在怀里。
林特助看得莫名感动,豁出去似的油门踩到底,情急之下还闯了个红灯。
这绝对是他有生之年最刺激一天,终于明白什么叫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
车子急刹在医院门口之前,祁俞珽已用手托住温芷禾的后脑,避免自己刚硬的胸膛磕痛她的脑袋瓜。
林特助看着这一幕…
果然,能打败祁四爷的,只有他自己。
…
温芷禾在消毒水味中醒过来,刚缓缓睁开双眼,就对上一张帅得犯规的俊颜。
她记忆有一瞬间的短缺。
尼玛,该不会是莱奥纳多附体,进入盗梦空间的死循环了?又做梦和祁俞珽成为一家人?
还不等她细想,脑袋里传来一阵钝痛,痛得她阖上眼睛,脖子微微后仰。
这么痛,不是梦。
那么祁俞珽是来通知她卷铺盖走人吧?
实习期敢调戏大老板,要是这都不炒了她,哪还有王法?
不行,得听安笑笑的,抱他大腿求原谅,无论如何得保住这破饭碗。
温家经济实力有限,她以后可不能任性了。
亲情这条路显然走不通了,那就得走旧情,从前祁俞珽最纵容她,说不定一念旧情,就原谅她了。
对,撒娇!
祁俞珽眸中染上了急色,完全不知道温芷禾脑袋里不但中毒缺氧,还缺德!
“禾禾,你感到哪里不舒服?”
他刚要去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一只白嫩的小手就勾住他脖子,接着,鹅蛋小脸贴上他温热的胸膛。
祁俞珽身体一僵,手臂却习惯地穿过她细长的脖子,搭在她后腰上。
手掌自然的有一搭没一搭拍着。
他身上熟悉的冷松香肆意席卷而来,像回到小时候,他既当爹又当妈的哄她睡着然后关掉电视。
温芷禾:“……”
她给整忘词了。
“没事了,祁末莉已经被警方带走了。”祁俞珽低沉好听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可是,我头好痛,会不会死?”温芷禾好一会才想起酝酿好的台词,软软绵绵道。
“瞎说,就只是轻微中毒缺氧,休息两天又活蹦乱跳了。”祁俞珽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知觉的溺爱。
“祁总,我错了…”
温芷禾强忍着羞臊,带着社畜之魂的双手轻轻环住他劲瘦的腰,漂亮的眉眼柔软得不像话。
嗓音带着破碎的颤栗,“我再也不会那样了…”
祁俞珽将人往怀里压了压,喉结滚动,嗓音哑了几分,“不会怎样?”
“不会勾、勾引你了。”
话落,祁俞珽眸光一颤,松开她,定定盯着她的细微表情,“是不会,还是不敢?”
温芷禾:“……”
死了,这道题真不会。
“不……不敢。”她差点憋出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