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下?!”看到塞缪尔平安无事的从庭院走出来,吉利安娜神情激动,一路小跑过去。
自上次塞缪尔在夜中被深渊教团袭击以来,吉利安娜就处于一种内心自责的状态。
虽然她明白她只是一介普通人,也未曾得到神明的注视,遇到深渊教团这种级别的敌人只能通过呼喊来求救。
但她还是会因为没有第一时间顾及到冕下而自责。
尤其是在琴团长和葛瑞丝院长万分叮嘱之后,这种心思就更加强烈了。
毕竟她是贴身侍从冕下的修女,她的职责中就有时刻关心冕下的安危。
而除了这一点之外,她本人也是不希望塞缪尔出事情的。
毕竟自塞缪尔任职以来,颁布的很多政策都让吉利安娜家庭里的生活好上不少。
作为从塞缪尔颁布政策中确实获利的一位母亲,她当然能看出来这位冕下一心想让蒙德人过上好日子的心思。
而作为贴身侍从的修女,她也自然能从生活中的细枝末节里,看出这位冕下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神圣高洁。
按照璃月人的说法,就是带着浓厚的烟火气。
只是平时在外人面前不显露而已。
还记得当初在刚接手冕下贴身修女的职位时,她也曾担忧惶恐过,害怕这位巴巴托斯大人的眷属是否会做出一些让她难以理解的行为。
但在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以来,吉利安娜现,冕下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懂得多。
圣·塞缪尔冕下是个很有趣的孩子,性格偏内向,但表面上又很开朗,她能感觉出冕下一直在逼着自己努力着。
是的,“孩子”。
身为母亲,这么长时间塞缪尔带给吉利安娜的感觉,其实和她自己的女儿莉莉差不多。
再加上自己算是看着冕下从孩童形态成长为少年,也算是看着冕下从一开始的懵懂无知,到现在的能够接手风花节庆典这样大型活动的规划。
说一句僭越的话,她总是会在不经意间下意识的把冕下的身份忘记,只当他是一个略大一点的少年。
甚至,她曾出现过以为自己是冕下母亲的念头。
当然,这种想法只出现过一次,是先前冕下在骑士团的图书馆睡着时,她在一旁听到他似乎在梦里喊了一句“妈妈”。
她在当时听到后愣了一下,好奇地思考元素生物是否拥有母亲。
但她又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每天都对冕下嘘寒问暖的,可不就是母亲嘛。
在那之后她便痛斥了一遍内心的亵渎,斥责自己对圣·塞缪尔冕下的不敬。
不过,这也代表着她对塞缪尔的心思不再是普通的侍从关系了。
毕竟——
就是因为对塞缪尔的重视,她才会在看到那无人的房间和穿戴过的衣物时那样紧张;
就是因为对塞缪尔的重视,她才会在今天下午有关对方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时那样担忧;
就是因为对塞缪尔的重视,她才会在看到对方平安无事回来后情绪那样的惊喜和放松。
总之,于她而言。
冕下已经不单单是西风教会的冕下了。
看着眼前少年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她意识自己刚刚的行为有所唐突,平缓着情绪,重新敬重道:
“…冕下,您回来就好。”
塞缪尔先是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后又疑惑地问道:
“我只是出去和巴巴托斯大人待了一下午,怎么还张贴上告示了?”
吉利安娜一愣。
…所以,冕下这一下午…就真的是陪巴巴托斯大人过节去了?
“教会的大家很担心您的安危,所以便自作主张地贴告示希望您能看见后报个平安,还请您见谅。”葛瑞丝此时也走了过来,语平缓,圆场解释道。
也是…平时教会都会注意民众的动向,就算吉利安娜不在他跟前时也会通过民众的反馈来确认他的安全。
今天下午他一直是史莱姆形态,教会在哪都找不到,着急是应该的……塞缪尔在心中判断着。
片刻他点了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以后有类似状况我会说的更详细一点。
“让骑士团把告示撤了吧,商业区那边已经有人说我被深渊教团抓走了。”
听到了他后半句话,葛瑞丝跟那旁的吉利安娜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头痛的样子。
…她就知道。
回去又得处理谣言了。
说完,塞缪尔将目光投向了葛瑞丝身旁跟着一起走过来的那位“戴”着红黑色羊角饰、淡蓝色长卷、穿着璃月旗袍的恬静女性。
见他看过来,甘雨礼貌地微微欠身示意着,微笑道: